第二节
“我去跟和尚聊了一些有关咒的事情。”
“聊了些什么?”
“比如说,‘何谓咒?’这类的问题。”
“咒不就是咒吗?”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突然想到有关这问题的答案。”
“想到什么?”博雅追问。
“嗯……例如,咒的意义很可能是名。”
“什么名?”
“喂,博雅,别急。好久没一起喝酒了,来一杯如何?”晴明微笑着问博雅。
“虽然不是请我来喝酒,不过人家请喝酒我不会拒绝。”
“别这么说,陪我喝吧!”晴明拍了一下手掌。
房外马上传来布帛摩擦地板的声音,旋即出现一位双手捧着盘子的女人。
盘子上有酒瓶和酒杯,酒瓶内似乎已经盛好酒。
女人先将盘子搁在博雅面前,退出房后,捧出另一盘子搁在晴明面前。
然后,女人在博雅酒杯内斟酒。
女人斟酒时,博雅一直凝视着她。
这女人也身着狩衣,但与方才出来迎客的不是同一人。年龄也是二十出头,丰满的嘴唇和白皙的脖颈,散发撩人的魅力。
“怎么了?”晴明问,博雅正目不转睛望着女人。
“她不是刚刚那女人。”
听博雅如此说,女人微笑着行了个礼,接着为晴明斟酒。
“是人吗?”博雅问道。
博雅的意思是,这女人是晴明操纵的识神,或是其它东西。
“想试试看吗?”晴明说。
“试什么?”
“今晚让她们潜到你房间……”
“别开玩笑了,无聊!”博雅回说。
“干杯吧!”
“干!”
两人饮尽杯中酒。
女人再度斟酒于空杯子里。
博雅注视着女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每次来,每次都搞不清楚。”
“不清楚什么?”
“搞不清楚这栋房子里到底有多少人。每次来都看到新面孔。”
“何必想那么多。”
晴明说毕,伸手向盘子上的烤鱼下箸。
“是香鱼吗?”
“早上有人挑来卖,就买下了。是鸭川香鱼。”
香鱼长得相当肥,也相当大。
用筷子戳取热腾腾的鱼身时,戳开处还冒出一股热气。
敞开的房门外,庭院尽入眼帘。
女人起身退席。
博雅借势又重拾话题。
“再继续下去,刚刚那有关咒的话题。”
“刚刚讲到哪里?”晴明喝了口酒装傻。
“别卖关子啦!”
“举例来说,你认为这世上最短的咒是什么?”
“最短的咒?”博雅想了一下又说,“别让我想,晴明,你说吧。”
“嗯,这世上最短的咒正是‘名’。”
“名?”
“嗯。”晴明点点头。
“例如你是晴明、我是博雅这类的‘名’?”
“没错。其它如山、海、树、草、虫等,这些名称也是咒的一种。”
“我不懂。”
“所谓咒,简单说来就是束缚。”
“……”
“要知道,名称正是束缚事物本质的一种东西。”
“……”
“如果这世上有无法为其取名的东西,表示那东西其实什么都不是。也可以说根本不存在。”
“你讲的道理很难理解。”
“……再举个例来说吧,博雅是你的名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