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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之章 长安曼陀罗

    空海最后所盖落的墨汁,溅及四周壁面,一部分则垂流下来,乍见之下,实在看不出来是“、”,整体观之,却是一个漂亮的“树”字。

    不是篆书。

    不是隶书。

    金文、草书都不是。

    然而,这个字却是道道地地的“树”,比任何书法写出的字,看来更像“树”。

    巨大的树,由下而上向天延伸,枝桠自在舒展。

    字形雄浑又饱满多汁。

    那个字写得歪斜,却歪斜得极有力道,堂皇的大树风格,展现在字间。

    “真是了不起……”宪宗大叫出声。

    “不敢当。”手上还拿着砚台,空海回答道。

    “那个树,是曹植的‘高树’吧。”宪宗问。

    “您说的是。”空海俯首致意。

    曹植,是曹操之子。

    他与曹操另一子曹丕并列——曹操、曹丕、曹植,人称“三曹”——也是一位才华出众的诗人。

    曹植有首诗:高树多悲风以此为起始旬。

    高树多悲风——意指“高大的树,常吹来悲戚之风”。

    依此,空海在壁面上写下“树”之字。

    相对于左侧壁面曹操的诗,另外两壁也产生关连了。

    “空海啊,朕有点舍不得让你回国了。”宪宗说。

    突如其来的话。

    脸上浮现惊叹笑意的逸势,一瞬间,表情全僵住了。

    停顿了片刻,“话虽如此——”宪宗继续说道:“先前咒法危害我大唐一事,你功不可没。此时,朕若不允许你的请愿,那朕岂不成了恩将仇报吗?”宪宗一边说一边凝视着空海。

    “回去也好。我准许你的请愿——”宪宗说。

    “隆恩厚意,感激不尽。”待空海说毕,宪宗对身边的侍者唤道:“拿来吧。”身边侍者马上捧着银盆走到面前。

    银盆上盛有一串念珠。

    宪宗亲手取出那念珠,呼唤空海,说了声:“赐给大阿阁梨。”空海立在宪宗面前,宪宗又继续说:“此菩提子念珠,朕特赐予你。”空海的《御遗告》中,曾有如下记载:仁以此为朕代,莫永忘。朕初谓公留将师,而今延还东,惟道理也。欲待后纪,朕年既越半,也愿一期之后,必逢佛会者。

    空海告辞临行之时,“空海啊。”宪宗唤了一声,接着要空海抬起脸来。

    “此后,你就以‘五笔和尚’为号吧。”宪宗如此说道。

    往后,空海便冠号为“五笔和尚”。

    根据、《高野大师御广传》记载,当时,空海两手两脚各握一支笔,口中也衔着一支笔,五支笔同时在壁上书写。

    这本来不出传说范畴的故事,但在大唐国留下“五笔和尚”之名一事,却似乎是事实。

    大唐留下的记录如下:距空海当时四十余年后,法号智证大师、其后成为天台座主的倭国僧人圆珍,曾入唐来到长安。造访青龙寺之时,名叫惠灌的僧侣曾如此问道:“五笔和尚身体安泰吗?”

    “五笔和尚,前几年圆寂了。”圆珍如此答道,惠灌便流下泪来:“异艺未曾伦也。”惠灌如此叹道。

    总之——空海和逸势就这样得到归国的批准。

    三月——大地弥漫一片春的气息。

    空海和逸势下马,立在灞水堤岸上。

    灞水流经他们眼前。

    由右而左。

    灞水在前头,与方才渡过的浐水合流,再流人渭水。渭水更向前流,最终汇流人黄河。

    今天早上离开长安春明门,在田园中骑马奔驰。

    桃李花开时节,风中飘荡着花香。’原野、树林,到处萌发新绿。

    自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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