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盖伦
可以用任何方式插手干预——不可以提供建议,不可以叫你干活,就连跟你一起吃饭都不行。他说得非常……直接。”博瑞屈顿了顿,我心想不知他没说出来的那个更适合的形容词是什么。他掉头他顾。“以前我曾经希望他们给你这个机会,可是他们没给,我心想,嗯,或许这样比较好吧!盖伦会是个很严厉的老师,非常严厉。我听别人讲过。他会拼命鞭策学生,但他宣称他对学生的要求并没有超过他对自己的要求。唔,小子,我也听人家这么讲过我,如果你能相信的话。”
我让自己露出小小的微笑,换来了博瑞屈的一脸怒容。
“注意听我说。盖伦不喜欢你,这点他毫不隐瞒。当然,他根本不认识你,所以这不是你的错,完全只是因为……你的身份,还有你造成的事,天知道那都不是你的错。但如果盖伦承认这一点,他就得承认那是骏骑的错,而我从来没见过他肯承认骏骑有任何缺失、曾经做错过任何事……但就算你爱一个人,也该知道他不可能十全十美。”博瑞屈在房里快步踱了一圈,然后回到炉火旁。
“你只要把你想告诉我的话说出来就好了。”我建议。
“我正在努力啊?选”他凶道。“要找出该说什么可不容易。我甚至连我现在该不该跟你讲话都不确定,因为我不知道这算是插手干预,还是提供建议?但你还没开始上课,所以我现在说。在他面前尽你的全力。不要对盖伦回嘴,态度保持恭敬有礼,把他说的话全听进去,尽力学得又快又好。”他又顿了顿。
“我也没做其他的打算啊?选”我有点刻薄地脱口而出,因为我听得出来,这些都不是博瑞屈真正想说的话。
“我知道,斐兹!”他突然叹了口气,重重坐下与我隔桌相对。他双手掌根按着太阳穴,仿佛感到疼痛。我从没见过他如此烦乱的模样。“很久以前我跟你说过那另外一种……魔法。原智。就是跟野兽同在,几乎变成它们的一份子。”他稍微停顿,瞥视四周,仿佛担心有人会听见他倾身靠近我,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很急切。“你要离它远远的。我已经尽力想让你明白那是可耻的、错误的,但我从来不觉得你真正同意这一点。哦,我知道你大部分时间都遵守我的规定,没有那么做,但有几次我感觉到,或者怀疑到,你在瞎搞那种正派人绝不会碰的东西。我跟你说,斐兹,我宁愿……我宁愿到你被冶炼,也不希望你变成那样。对,不要一副这么震惊的样子,我真的是这么觉得。至于盖伦……听着,斐兹,在他面前连提都不要提这个事。不要说到它,在他附近甚至连想都不要想它。我对精技知道得很少,但有时候……哦,有时候你父亲用精技碰触到我,感觉起来好像他比我更早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也能看见我连对自己都隐瞒的事情。”
博瑞屈黝黑的脸上突然一阵深暗的潮红,我几乎觉得在他那双黑色眼睛里看见泪水。他转过头去看向炉火,我感觉我们终于要讲到他需要说的事情的重点了。是“需要”说而不是“想要”说。他内心有一股深沉的畏惧,他不允许自己有这股畏惧;如果换作是别人,比较没有气概、对自己没这么严格的人,那股畏惧会让他为之颤抖。
“……替你担心,小子。”他对着壁炉台上方的石块讲话,声音又低又含混,我几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简单的问题最能打开别人的话匣子,切德教过我。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你身上看出来,也不知道如果他看出来了,他会怎么做。我听说……不,我知道这是事实。以前有个女人,事实上只是个女孩,她跟鸟特别要好。她住在西边的山丘上,人家说她可以把天空里的野鹰叫下来。有些人很钦佩她,说这是一种天赋,他们把生病的家禽带去给她看,或者母鸡不肯孵蛋的时候把她找来。就我听说,她做的都是好事。但盖伦公开说她坏话,说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