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百花
“是吗,还有来信?……”她连眼都不眨地自言自语道:“以前的信中曾提到过将岛津一伙全部带回京都。除此之外,对我还有甚么事?天气太热了,简短点儿说来。”
“是!同以前一样,岛津义久并没被杀……可是,这次的信中,写了殿下非常温和的惦念之情。”
“要说惦念,每次都写了。快点说吧,听完了好去吃晚饭。”
全然没有一点儿盼望秀吉来信的样子。但也并非没有道理。
(然而,如果这个女人领悟了操纵秀吉的意义的话,那就了不得啦……)
这种想法再次掠过曾吕利的心头。
“哎呀!刚才您的话如果传到殿下耳朵里,该会多失望啊。殿下对您,用俗话来说简直是迷上了。”
淀君不禁耸耸肩膀皱了皱眉。总归是不能说坏话吧,但对待秀吉的征服还没有服从的样子。
“殿下说,这次的辛苦所增的白发如被您看到那是痛苦的。”
“哼——”
“殿下在信中说:因在阵中不能去拔它,只是对你十分惦念……”
“曾吕利,你的牙还全吗?”
“您是说牙吗?这……”
“你是否曾对你的那位用缺齿少牙的嘴说过‘我想念你’的话吗?”
“这嘛,我是一个男人,难道会对那样的老太婆……”
“男人和女人不同吗?男人所讨厌的东西女人也讨厌。就到此为止吧!我要命侍女们准备晚饭啦!”
“您,请等一下。”
“哎呀!已经到了点灯的时候了。”
“您,究竟怎么看殿下的?殿下是一位在国内消除连续一百二十余年的互相残杀的战乱、完成日本国统一的稀世恩人。”
“哼!岂止如此,他还挑唆光秀袭击我舅父信长,我的亲生父亲浅井自不用说,连继父柴田胜家以及生母都惨遭杀害。我嘛,甚么爱呀被爱呀,从来没想过。然而,遗憾的是,就在继父、生母死的时候我成了俘虏,而今又被关进了这座监狱里。”
“这就大错特错了!不是吗?现在大坂城的北政所夫人已年近五十了。所以,她即使是昔日羽柴筑前守的正夫人,也难以成为今天的关白太政大臣的妻子。”
“曾吕利,你说些甚么?你是以机智效力的近侍,但你的巧言利舌在我这里却行不通!”
“这您可就想错了,纵然白发怎么多,关白太政大臣真正的夫人还是您啊!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如果您注意到了这点的话,那么同浅井家有关的人自不用说,从织田的后裔直到本门的子子孙孙,都会出息起来。世间哪有具有这么大力量的人物!您不仅仅是选择丈夫,而且是登上了众人可望不可及的地位了。”
“……”
“假如您再能生下一个儿子的话,那么将来会怎么样呢?关白太政大臣的儿子是甚么样的人,您想过没有?”
大概,茶茶也还不是这个堺地怪物的对手。
反正逃脱不了的命运以及用不服气的反抗来排遣自己,终于成了某种思考的转机。
“您以为如何?殿下是我们所有日本人的大恩人。您不想助这个大恩人一臂之力吗?如果您一心努力的话,那么您所希望的东西就会无限地展现在眼前。”
听到这里,茶茶的眼神明显地变了。曾吕利这一番话很对她的心思。
然而,这位淀君绝不是那种坦诚的人。她突然高声笑起来:“哈哈哈……,你曾吕利讲的事总是这样离奇有趣。看来,我得多少改变一下想法啦。确实,我等女流之辈,任何人的孩子都可以怀上。哈哈哈……,如果我生了孩子的话,那绝不可能是太政大臣的……这,连殿下自己也难以肯定。哈哈哈……”
这一番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