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松庵评价
事与您相商,结果却遭到宗拾先生严厉地斥责。”
“噢?利休居士与我有事商量……?”
“反正我已下决心了,即使受到斥责,也要对提出的问题作个回答。”
“哈哈……这样最好不过了。即便由居士提出商量,我也不会有满意的答覆的。只是不要让我出丑。”
说到这里,曾吕利闪着锐利的目光插嘴道:“从此以后,在殿下说蠢话时,居士也要不客气地指出来。”
“原来如此。这么说,殿下又提出些甚么愚蠢的要求了?”
“可不是?说是要把已经出了嫁的阿吟叫到身边来。”
利休突然静静地回答道:“我拒绝了。只此一点就足够了。”
但是说过之后,利休心里留下了一丝后悔。或者也许是对曾吕利而表现出的男人的倔强。
“宗拾先生早就知道将抛弃自己的生命。惭愧的是,利休我还做不到这一点。一旦需要的时候,利休也愿意切腹自杀,只要对是非曲直加以区别就行了。如今,我感到眼前豁然开朗。”
这次轮到大日和尚吃惊了。或许,这是一种站在想知道利休的话之深处,包含着甚么这一奇怪的立场,而研究过来的哲人的眼光。
大日和尚慢慢地端起了利休斟的茶。在这里竟然也若无其事地用长次郎的乐烧茶碗。他呷了一口,然后一边盯着茶碗,一边意味深长地说:“由于这个,其他的却七零八散的了。”
“遗憾的是连利休居士的心也离开殿下了……其实,秀长先生昨晚也病倒了,大概是过于疲劳吧。他还年轻,可是世人所说的倒下了……之后便是难受的分别了。”
“你说的七零八散是指甚么?”曾吕利尖锐地反问道。
“利休居士已经被关白抛弃了,其弟秀长也在身心两方面即将被抛弃。或者可以说,至今仍未抛弃关白的只有宗拾先生了。”
“你说甚、甚么?!你说尚未抛弃的只有我曾吕利?那就等于说大日先生也被抛弃了?”
紧逼般地说完之后,大日和尚神妙地闭上眼睛捻起了数珠。
“实际上,我们的心里依然存在着叡山的某某圣者的尊灵。”
“这将会怎么样呢?!”
“那个尊灵,不断地向我们提出忠告。您明白吗?用我们微小的力量,已经想不到去帮助那个人了。还是在这一带埋名隐姓为好。”
曾吕利突然大笑起来。的确有点像故意装出来的笑。
“呵哈哈……哎呀,可真不像大日和尚说的话呀!那么说您大日和尚也已经从殿下那里把手缩了回来……总而言之是向殿下认输了?”
“的确。在我心中的尊灵不断地这样说。”
“理由是甚么?!是因为殿下在北野举行了大型茶会,还是因为向利休的女儿提出难题了?”
大日和尚闭着眼,慢慢地摇了摇头。
“那么是因为对聚乐第的奢华有气,还是如世上所说的让淀君给迷住而被抛弃了?”
大日和尚再一次慢慢地摇头道:“在那一方,战事尚未结束……然而我绝不能制止宗拾先生奉公。”说罢静静地睁开眼说道:“其实,今天我作为在堺地一方停脚的出家人,会见了小西行长先生。”
“小西都说了些甚么?”
“他讲了殿下对朝鲜国那么深的执拗。实际上,被严命去谈判的是宗义智的祖父义调。义调今年五十七岁,虽然还不是老朽之身,但是难以忍耐九州以来的催逼,如今同关白殿下的舍弟一样,成了半个病人。尽管如此,催逼也未停止,所以不得不带病在那个国家的某一名僧的陪伴下,拚死只有去朝鲜了。去年一年中,交涉了几次都没有结果。这种一心向往的前途将会怎样呢?我很想让宗拾先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