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大胆的小心
“其实,尽管我一边哭着一边入睡,幼主也不能出来的。死了的人怎么会再回到身边来呢?……不论秀长还是利休,都一样。”
“这么说,您对利休居士等人已经不怨恨了吧?”
“曾吕利……我为甚么要怨恨利休或秀长呢?即使现在,我本意也是愿意把他们叫到这里,请他们品茶的。”
曾吕利不禁停住了搓澡的手,慌忙用两只胳膊擦起泪来。
(连这位傲慢的关白殿下也哭了……)
如果说几乎疯了是事实的话,那么能否克服悲伤,在最初的七天里将其了结呢,对此,为了表明自己已经忘记了而高声大笑,这也是秀吉的真实面目。
“哇哈哈……”
秀吉又笑了起来。
“逞强,是我的第二禀性。如果不这样的话,即使活着也没甚么出息。任何同样生存着的人,都能咬紧牙关紧闭双眼面对着白刃、利箭和枪弹无所畏惧的。”
“殿下……”
“由于这个缘故,我比任何人都出息了。信长公呢,虽说是平清盛照顾了他,但是比起清盛公我更尊重赖朝公。因此,我曾特意绕道鎌仓,拍过其神像的肩……怎么样?在这当中都弄不清到底是演戏还是真的。”
“的确,不、您说的对极了!”
“所以,我一定要让你听听我的决心。我已经站起来了,已经从失去幼主的悲痛之中站起来了。从今晚起我决不再哭了!”
再也忍不住了,曾吕利又一次用胳膊去擦眼睛。这时,秀吉十分坚决地说:“幼主的幽魂虽然是假的,但是我已下决心从朝鲜开始直到讨伐大明。如果连这些事都不做就死去的话,我就成了欺世盗名的小丑了。假如关白太政大臣成了这样的丑角的话,那将是世世代代的国耻,国内的人们也将成为丑角以下的人了……不,秀吉的忠诚是绝不允许贪图自身安逸的……”
对这番话,曾吕利目瞪口呆。
“好吗,曾吕利?做法是有各种各样的,当然了,也各有各的喜好。可是,紧闭双眼去拚命干,由此而出息起来的男人,不论是当了太政大臣还是关白,如果他忘记了原来的拚命精神,那就是不诚实的。我将尽我的全力,今后继续去拚搏。先把幼主召唤去了的神灵的打算,也会表现在我身边的,你说是吗?”
“……”
“曾吕利啊,从明天开始,将以我的第二禀性一边高声大笑一边去拚搏。无论谁,都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眼泪。用与年轻时相同的精力奔跑,所以你要明白其忠实程度。不,其实所谓秀吉,是除此之外不知道怎么做的男子。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