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角斗场上的斯巴达克思
是永远可以被你大声宣扬的,它常一常得在暴力之前退避。”
于是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但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西塞禄开始问这两个孩子的家庭教师萨尔比顿。
“这是因为奉了苏拉的命令所进行的每日一次的屠杀,”萨尔比顿打断了西塞禄的问话答道。“我必须每月带这两个学生到独裁者家里去一次。这样,可以使这位处在疯狂、嗜杀成性时期的苏拉对他们发生好感,把他们当作自己的朋友,以免他忽发狂念把他们列入放逐的黑名单里去。苏拉呢,总是真正很亲切地接待这两个孩子,常常对他们表示关怀,和颜悦色地对他们说话。可是有一次,当我们离开苏拉家穿过贸易堂时,忽然听见从玛梅金纳斯监狱的穹隆下传来了撕人肺腑的惨叫……”
“因此我就问萨尔比顿,”小卡图打断了老师的话。“‘这是谁在叫?’他回答我说,‘这是那个苏拉下令杀死的公民在惨叫。’‘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呢?’我问。老师答道:‘因为他们爱自由而且忠于自由。’”
“那时疯孩子,”萨尔比顿打断了小卡图的话接着说下去道。“顿时变换了声调,用很大的声音对我说话,而且糟糕得很,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他说:‘为什么你不给我一把短剑,要不,我在几分钟前就可以刺死这个摧残我们祖国的凶恶暴君了!’”
萨尔比顿沉默了一会儿又说:
“所以这事情就传到了你的耳中……”
“好多人都听到了这事情,”西塞禄答道。“而且大家都在兴奋地谈论孩子的勇敢行为呢!……”
“如果这消息不幸传到苏拉耳中呢?”萨尔比顿绝望地说。
“这对我又有什么关系?”小卡图皱起眉头轻蔑地说。“我所说过的一切,我还可以在那个你们大家都畏惧的家伙面前重说一遍。虽然我还很年幼,我对奥林比斯山诸神起誓,他决不能使我发抖!”
惊惶万状的萨尔比顿和西塞禄互相看了一眼,但孩子却兴奋地喊道:
“但愿我穿上宽袍才好!”
“那时候你准备干什么,疯孩子?”西塞禄问,但立刻接下去说。“你还不赶快闭嘴!”
“我要把卢齐乌斯·考尔涅里乌斯·苏拉告到法庭上去,当众控诉他的罪行!……”
“闭嘴,快闭嘴!”西塞禄叫道。“你想叫我们全都送命!?我曾经荒谬地颂扬了马略的功绩,还替两位不是苏拉那一派的委托人出庭辩护过,这一切自然不会使这个追位的独裁者欢喜我的。难道你要用你的疯话叫我们去追随那些数也数不清的被他残酷地杀害的牺牲者吗?如果我们被他杀死,我们就能因此使罗马摆脱这位暴君的黑暗统治吗?你得明白,恐惧已使罗马人血管中的祖先的血液全冻结了,何况幸福和成功老是与苏拉的名字连在一块儿——他是万能的……”
“与其叫他‘幸福的人’,那还不如索性叫他‘正义的人’!”小卡图低声反驳,但他显然已经被西塞禄刚才那番恳切的劝告说服了;他咕哝了几句,就渐渐地安静下来了。
那时,一批蒙面角斗士正在用悲惨的流血的滑稽表演娱乐观众。这二十个不幸的角斗士,将在这滑稽表演中献出生命。
苏拉已经看够了角斗表演,现在他只全心全意地关切一件事;他站了起来,向范莱丽雅的座位走去。他向她殷勤地鞠了一躬,对她亲切地注视了好久,努力在自己的眼光中表示他的温柔、恭顺和殷切,最后他问:
“范莱丽雅,你现在自由了吗?”
“几个月以前我的丈夫跟我离了婚,但并不是由于什么可耻的理由,反之……”
“我知道,”苏拉回答,那时候,范莱丽雅正用她的黑眼睛亲切而又爱慕地注视着他。
“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