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死神怎样比狄摩菲尔和梅特罗比乌斯抢先了一步
“我不是儒夫,也不是野蛮人!……啊,卢齐乌斯,苏拉,为了满足你的欲望,我可以参加角斗,但是我对你们所有的神起誓,如果我竟不幸刺伤了阿尔托利克斯……”
突然,一阵刺人肺腑的女人的惨叫,出人意料而且是再适时也没有地打听了斯巴达克思那阵疯狂的话。所有的人都向发声的地方回过头去。
在大厅最最里面的后墙上,在苏拉和好些客人的背后,有一道门,门上挂着一幅绿色的门帷,那是和餐厅中另外几道通备处房间的门上挂着的门帷是一样的。但现在,脸色惨白的范莱丽雅正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道门的门槛上,好象一座雕像一般。”
当奴隶奉着苏拉的命令去找斯巴达克思的时候,斯巴达克思刚巧在范莱丽雅那儿。他对苏拉在这样的时候找他感到惊异而又惶惑,那也使范莱丽雅大起恐慌。她明白,斯巴达克思将要遭到一次比以前所遭到的更大的危险。范莱丽雅在她对鱼雷斯人的爱情的驱使之下,决定摒弃一切礼仪而且不顾什么小心谨慎的原则采取了行动。她命令女奴隶给她披上一件缀满玫瑰花的雪白的麻布长袍,从她寝室里循着长廊一直走到正在举行夜宴的三榻餐厅的那道门旁边。
自然,范莱丽雅本来是蓄意想装出一副上宴会找寻快乐的高高兴兴的样子进去的,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唯恐把她惨白的脸伸进去以后,就会让人家看出她的惊慌、焦虑和恐惧。
她躲在门帷后面,怀着憎恶和愤怒的心情注视着角斗士们的惨烈角斗。自然,她特别注意地观察着在斯巴达克思与苏拉之间所进行的那场话剧。他们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动作,都能使她索索发抖和战栗。她觉得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但她还是呆在那儿不走,抱着一种结果也许可能顺利的希望。但当她看到苏拉强迫斯巴达克思同阿尔托利克斯角斗——她知道阿尔托利克斯是斯巴达克思非常心爱的人——当她看到这位释放角斗士由于愤怒和绝望疯狂地准备进行角斗,当她听到斯巴达克思那番激动的话,尤其是那番话将要用对苏拉的诅咒和威胁来结束时,她明白:如果她不立即加以干涉的话,斯巴达克思就一定要送命了!
她发出那阵从心底里迸发出来的惨叫以后,就推开门帷出现在门槛上,并且立刻把苏拉和所有客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范莱丽雅!……”苏拉诧异地叫了一声,竭力想从餐榻上爬起来,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好象被大量美味的食物和法烈伦酒牢牢地粘在餐塌上起不来了。“范莱丽雅!……你干吗到这儿来?……这样的时侯?……”
大家都站起来了,正确些说,应该是大家竭力想站起来,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保持平衡而且站得起来的。结果,大家总算显出或多或少的敬意,默默地向苏拉夫人表示欢迎。
释放女奴隶失到金娜的脸起先红得发紫,跟镶在她竟袍上面的紫边差不多,接着又可怕地转成惨白;她不但没有从餐榻上站起来,反而尽可能使自己的身体编成一团,编得愈小愈好。接着,她偷偷地溜到桌子下面,躲到桌布的褶襞里面去了。
“你们大家都好,”过了一会儿范莱丽雅说,她迅速地向宽广的大厅瞥了一眼,竭力显出镇静的态度。“但愿众神保佑战无不胜的苏拉和他的朋友们!”
同时,她和斯巴达克思交换了一个互相会意的眼色。这位释放角斗士还没有开始角斗,他象中了魔法一般,呆呆地盯住范莱丽雅:他觉得她在这样紧急的时候出现简直是奇迹。
苏拉和朱雯金娜躺在一起以及他这位女伙伴的突然消失,都没有能够逃过他夫人的眼睛。范莱丽雅看到这情形不禁气得涨红了脸,不过她故意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慢慢地走近了桌子。那时侯,苏拉终于爬起来了,可是身子晃来晃去,好容易才站在地上;显然,他是不可能长久使他的身体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