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下讨生活 无神教士的故事
备驾机起飞。
由驾驶舱敞开的门,你可以看到席娜把耳机拉下来挂在脖子上。她扭动头来向后看,说道:“刚刚在无线电里听到个消息,有个人开了一架装满肥料的喷射机飞进了梵蒂冈……”
想想吧。韦伯说。
佛林特望着窗外,在他的白色皮椅里坐直起来。“我们有伴了。”在飞机一边,可以看到两架喷射战斗机。佛林特向他们挥了下手,看得到那些小战斗机里驾驶员的侧脸,他们买有挥手答礼。
韦伯看着在他那空酒杯里融化的冰块,说道:“我们要到哪里去?”
席娜在驾驶舱里说:“从我们由吉达转向内陆之后,他们就跟上来了。”她把耳机再戴上。
佛林特从走道对面伸手过来,把空酒杯里再加满了苏格兰威士忌,说道:“‘麦加’这个地方听起来有印象吧?兄弟?以克尔白天房为中心的禁寺?”他说:“克尔白呢?”
席娜用一只手把耳机按在一边耳朵上,说道:“他们有摩门教合唱团……国立佛教徒年会总部……哭墙和岩石圣殿……比佛利山大饭店……”
不行。佛林特说。限武没有作用,联合国也没有作用。不过,这也许有用。
他们的朋友,詹森,我们的无神教士,会是唯一的生还者。
韦伯说:“比佛利山大饭店里有什么?”
佛林特一口喝尽了杯里的酒,说道:“达赖喇嘛……”
那个在蒙大拿州密苏拉镇定女孩子,韦伯在那天晚上拿到了她的姓名和电话号码。等到他们全员写好最后的遗嘱和证词的时候,韦伯把他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那个女孩子,包括那辆停在他父母那样有顶通道上的野马车,那一套万能先生工具,还有十四个有鞋子和衣服搭配的Coach皮包。
那天晚上,在她付了五十块去踢韦伯的屁股之后,那个女孩子看着他,看他那只瞎了的白眼几乎要闭了起来,嘴唇开裂,他只比她大三岁,可是看起来却像是她的爷爷,她问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韦伯扯下假发,那一缕缕的金色卷发粘在他嘴巴和鼻子周围已经干掉血里。韦伯说:“每个人都希望能让这个世界更好一些。”
佛林特喝着淡啤酒,看着韦伯,摇摇头,说:“你他妈的……”佛林特说:“那是我的假发吧?”
并不是每天都充满了恐怖。
媒人称这件工作叫“采白桃”。
把两张白色的沙发拉到一起,面对面,直接放在“树”下。在这两张沙发构成的小岛上,把那些描金雕花的小桌子堆在一起,做成一架“梯子”。每张桌子都有带粉红条纹的厚重灰色大理石桌面。在所有这些东西的最上面,再砌上很脆弱、如蛋壳般纤巧的宫廷椅子,让你能越爬越高。最后,你可以俯瞰那由所有人肮脏假发所形成的一个雀巢山寨版,所有的人都仰着头,仰得连张开的嘴巴都碰到了他们的脖子。高到你可以低头看见他们锁骨下的凹洞,还有他们如阶梯般的肋骨,渐渐消失在他们的洋装或领口里。
每一个人,我们的双手缠在浸血的破布里,手套的手指因为缺了指头而垂落下来,鞋子里塞着卷起来的袜子,以取代少了的脚趾。
我们自称是“人民日光节约委员会”。
媒人取下一个“桃子”,用丝绒包着以保护他的手,然后把那送下来给骨瘦如柴的圣无肠,再由圣无肠递给杀手大厨,就是那个大肚腩卡在裤腰带上的大厨。
八卦侦探录影机贴在脸上,记录下那桃子在手中传送的过程。
最老的桃子。那些已经黑了的,你都可以看到自己的面孔映照在上面。媒人说那是钨丝,在电流通过时,那细丝就会燃烧,所以每个桃子里面都充有惰性气体。大部分是氩气。有些气体是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