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 失落环节的故事
饿。等到门终于打开,里面那个男人说:“抱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站在门外面的那个已经不是人类。只是一个饿鬼,它把他推回到那小小的塑胶洗手间里,把他们两个一起锁在里面。那个男人还来不及尖叫,原先是十三岁女孩的那个东西已经咬紧了他的气管,扯了出来。
她吃了又吃。扯掉他的衣服,就像你剥掉橘子皮一样,好再多吃一点里面多汁的肉。
机舱中的乘客昏然入睡之时,这个女孩子吃了又吃,越吃长得越大。也许那时候有个空服员看到有粘稠的血水从上锁的洗手间门下流了出来,也是空服员敲了门,问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也许是那个奇瓦纳族的少女吃了又吃而还是觉得很饿。
从那原先上锁的洗手间里出来,浑身是血的东西,完全没吃饱,那个东西冲了出来,冲进黑黑的机舱里,一把抓起人脸和肩膀,一路从中间走道走下去,就像走在自主餐桌旁边,一路吃着、咬着。坐得满满的乘客,想必在那对饥渴的黄色眼睛里看来就如一大盒心形巧克力。
在这个飞行吃到饱餐厅里挑选人类。
在驾驶舱门撕裂之前,机长最后的无线电通话,是在大叫:“救命,救命,有人在吃我的空勤组员……”
叫曼蒂什么的在这里停了下来,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一只手按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想在说话之间喘过气来。她的呼吸中带着啤酒味。
通大街的门开了,一群男人走了进来,全都穿着同样亮橘色的衣服,他们的运动衫、背心、减色外套,像个运动员队,但实际上是一群修路工人。吧台上方的电视正播放着号召加入海军的广告。
“你想象得到吗?”她说。
如果她能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话,会有什么结果?万一只是某一个种族就能让他们成为能大量毁灭对方的一种武器呢?政府会不会下令所有带有这种秘密遗传基因的人服药来加以抑制?联合国会不会下令将他们全部隔离到秘密的地方?集中营之类的?还是说会给他们植入晶片,像野生动物园里对危险的大熊所做的一样,好追踪他们。
“你不觉得吗?”她说:“联邦调查局来调查保留区只是迟早的问题吧?”
她到这里的第一个礼拜,开车到保留区里,想找人谈话,她的计划是租一间房子,观察那里的日常生活,弄清楚奇瓦纳文化的细节。一般人如何钻前生活。收集口授的传奇和历史。她开车到那,带着录音机和总长度达五百小时的录音带。结果没有人肯坐下来和她说话,也没有房子、公寓雅房可租,她到了那里还不止一个钟点,当地的警长就告诉她说当地有宵禁,她必须在日落之前离开保留区。因为开车还要走很久,他告诉她说最好马上动身回去。
他们把她踢了出来。
“我的重点是,”叫曼蒂什么的说:“我本来可以防止这一切的。”
这女孩子一直在危言耸听。坠机的事,联邦调查局再过几天就会来到,然后是集中营,还有灭种。
从那之后,她就一直在社区大学里,祥和一个奇瓦纳族的男人约会。到处问问题,等着。可是不是等着答案,她是在等着掌声,等着认同。
她先前说过的那个字varulf,是瑞典话里的“狼人”,Loup-garou是法文。那个叫吉尔.特鲁道的男人,也就是拉法叶将军的向导,是美国历史上所提到过的第一个狼人。
“告诉我说我是对的,”她说:“我就会想办法帮你忙。”
她说,要是联邦调查局的人来了,这个故事就永远不会得见天日,所有凡是带有可以基因的人就此消失在政府的控管中,以保障大众安全,或者会有某种官方制造的意外事件来解决这个问题,不是灭种,至少不是正式公开的。可是政府为什么会对某些不落下毒手,一定有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