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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鲸鱼客店
给你点上灯。”

    我还是有点犹豫。

    老板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突然大叫;“啊,现在已经是礼拜日了,我敢保证,他今儿晚上不回来了,他一定在什么地方抛锚了!”

    “来吧,跟我来吧!”

    我跟着他上了楼,进了一间冰冷的小屋。那张床确实很大,够四个标枪手并排睡的。

    “好喽,你可以安然入梦了。”

    他把蜡烛放在那又当桌子又当洗脸架的船上用的破柜子上,一转身,走了。

    我翻开被褥看了看,还凑合。

    屋子里除了这张床和那张破柜子几乎就别无它物了。墙角里扔着一个水手包,那可能就是标枪手的衣箱了;旁边还有一张捆起来的吊床,一块粗糙的壁炉上隔板画着一个人,在捕鲸鱼;几个奇形怪状的鱼钩和一把长长的标枪是这屋子里最后几件东西了。

    不过,很快我又发现了另外一件东西。像个门帘似的一张毯子。毯子四边镶着一些叮当响的饰物,正当中开着个洞。我试着把这穿在身上,湿漉漉的,很沉。

    很难想像,那个标枪手穿上这样一件奇怪的衣服招摇过市!

    我迫不及待地往下脱这毯子,情急之中扭了一下头,酸疼酸疼的。

    我呆坐在床上,想像着这个怪模样的标枪手的形象。

    脱了外衣,接着想。

    衣服都脱了,又想了一阵。

    感到一阵冷意,这才回过神儿来。想想他这么晚了肯定不回来了,我也就不再多想了。吹了蜡烛钻进被子里,听天由命吧。

    褥子很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玉米棒子还是瓦片,翻来覆去总是找不准一个不硌得慌的好地方。

    好不容易要进入梦乡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一丝烛光移上楼来!

    坏了,坏了,标枪手回来了!那个无法无天的人头贩子!

    可我没动,我下了决心,不跟他打招呼,除非他先跟我说话。

    他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拎着他的“头”,走进屋来。

    他没朝床这边看,把蜡烛放在地板上,伸手去解他的水手包。

    我很想知道他长的是一副什么模样,可他蹲在那儿,半天也没回头。

    终于,他扭过头来了:一张可怕的脸,说黑不黑,说红不红,左一块右一块儿贴得满脸是膏药似的东西。

    这一定是跟人打架留下的痕迹!

    他站起身来时我才看清,不是膏药,而是涂上去的颜色!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脑子飞快地转着,终于想起以前听来的一个故事:一个白人捕鲸者被什么鬼地方的土著抓了去,刺了一身花纹,丑陋之至。

    这个标枪手是不是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呢?不过,这也没什么,这不能说明他是个坏人啊!

    可阳光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一个白人晒成紫铜色啊,在他脸上的那些色块之外的地方不就都是紫铜色吗?

    他蹲在那儿掏摸了半天,立起身来时,手里拿着一把斧头烟斗、一个海豹皮的皮夹子。他把这两样东西往那张破柜子上一扔,摘下了他的獭皮帽子。

    天啊,他的头上寸草不生,是个秃子!可是,在头顶正中,却梳着一个小髻!

    太吓人了,如果不是他站的位置正好挡住了门,我会一下窜出门去的。

    怎么办?跳窗户吧,可窗户看样子是钉死了!

    我并非什么胆小鬼,可这个卖人头的紫色怪物太让人费解了,无知造成的恐惧可以让人神经错乱的。

    现在不是我不跟他说话了,而是没有勇气跟他说话了。

    他根本没发现我的存在,还在脱衣服,胳膊、胸膛、腿都露了出来,到处都是脸上那种可怕的色块。他像一个从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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