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先生,是这样。”
克莱德说这话时也就是在回顾往事。在他看来,刚才他说的,确实是真话。恰在他跟桑德拉相遇以前,说真的,正是他跟罗伯达交往处在最美满的顶峰。
“在你跟这位某某小姐相识以前,你和奥尔登小姐对未来的打算,要是有的话,你也就谈一谈?那时,想必你一定想到过,可不是?”
“嗯,那可不完全是这样。”(这时,克莱德忐忑不安地舔舔自己干枯了的嘴唇)“您知道,我事先从来没有真正想过做任何一件事情——就是说,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当然罗,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这类事。一开头,我们就是仅仅有点儿随事情自由发展。也许全得怪我们在那里实在太孤单无聊了。她在莱柯格斯什么人都没有。我呢也是一样。加上还有那条厂规,使我哪儿都没法带她一块去。但只要我们待在一块时,当然罗,我们就只管乱扯淡,不大想到那条厂规了,我想——我们俩都是这样。”
“你就是仅仅有点儿随事情自由发展,因为暂时还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你也没有想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是不是这样?”“不,先生。我是说,是的,先生。原来就是这样。”克莱德心里恨不得把彩排过好多遍,而且跟他生死攸关的答话一字不差地重复念叨一遍。
“不过,想必你们一定想到过什么——不管是你们里头的哪一个,还是你们两个。要知道,今年你二十一岁,她已是二十三岁了。”
“是的,先生。我想,我们想倒是想到过的——我觉得,有时我确实是想到过什么的。”
“那你想到过什么呢?你记得起来吗?”
“嗯,是的,先生。我想,我还记得起来呗。那是这样的,我记得很清楚,有时我曾经想到过:如果说一切顺顺当当,我多积攒一点钱,她上别处觅到一个事由,那我到哪儿都可以公开带她一块去。以后,也许我就跟她结婚,只要她跟我还是象往日里那样相亲相爱的话。”
“那末,你的确想到过跟她结婚,是吧?”
“是的,先生。我知道,当然罗,我的确想到过的,就象刚才所说的那样。”
“不过,那是在你跟这位某某小姐相遇以前,是吧?”
“是的,先生,是在以前啦。”
(“演得真帅!”梅森挖苦地向本州参议员雷德蒙喃喃低语说。“精彩的演出,”雷德蒙当即回答说,仿佛是舞台上演员的低声耳语,是存心要让人们听到的。)
“不过,这么具体的话你对她说过吗?”杰夫森接着说。“哦,没有,先生。我可记不得以前我曾经说过——就是没有说得那么具体。”
“要么你跟她说过,要么你就没有跟她说呗。嘿,到底是说过,还是没说过?”
“嗯,说真的,全都不是。我时常跟她说,我爱她,还说我永远不希望她离开我,因此希望她也永远不会离开我。”
“不过没有说过你要跟她结婚?”
“没有,先生。没有说过我要跟她结婚。”
“嗯,嗯,敢情好!那末,她——她说些什么来着?”“说她永远不会离开我,”克莱德费劲地、胆怯地回答说,心里却想到了罗伯达最后呼喊声和她的那一双直勾勾地盯住他的眼睛。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绢,开始揩擦他那汗涔涔、冷冰冰的脸和手。
(“演得可帅啦!”梅森挖苦地低声咕哝着说。“好乖巧,好乖巧!”雷德蒙低声评论道。)
“不过,告诉我,”杰夫森用一种轻柔、冷静的语调继续说。“你对奥尔登小姐既然有那样的感情,怎么会一见到这位某某小姐就变得这么快?难道你是那样反复无常,连自己都不知道你的思想感情一天一个样吗?”
“嗯,在那个时候以前,我可不是那么想的——先生,我可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