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在不停地啃掉它,得经常向后缩.缩.缩.
每天越是尽中午,街上大篷车啦,马啦,就越挤,越是不断地涌来.一家人常得从乡下带着午饭来,就在大篷车里吃,威士忌也喝得不少.我见到过几回打架的事.后来有人叫起来了:
"老博格斯来啦.......是从乡下来,照老规矩,每个月来小醉一次......他来啦,伙计们."
那些二流子一个个兴致勃勃,......我看他们习惯了拿博格斯开心.其中一个人说:
"不知道这一回他要弄死谁,要是能把二十年来他说要收拾的人都收拾了,那他现今早就大大出名了."
另一个人说,"但愿老博格斯也能来吓唬吓唬我,那我就会知道,我一千年也死不了."
博格斯骑着马飞驰而来,一边大喊大叫,仿佛印第安人的架势,他吼道:
"快闪开,快闪开,我是来打仗的,棺材的价钱要看涨啦."
他喝醉了,在马鞍上摇摇荡荡的.已经五十开外的人了,一脸通红.大家朝他吼叫,笑他,对他说些下流话,他也以同样的话回敬人家.他还说,他要按计划收拾他们,一个个要他们的命,只是现在还没有时间,因为他到镇上来,是来杀死歇朋上校这个老家伙的,并且他的信条是:"先吃肉,吃完了再来几勺果子汤."
他看到了我,他一边骑着马向前走,一边说:
"你从哪儿来的啊,孩子?你想找死么?"
说着就骑着马朝前去了.我吓得丢了魂似的.可有一个人说:
"他是说得玩玩的,他喝醉了,便是这么个胡闹一番.他可是阿肯色州最和气的老傻瓜了......从未伤害过人,不论是喝醉的时候,还是清醒的时候."
博格斯骑着马来到镇上最大的一家铺子的前面.他低垂下脑袋,好从篷布帘子底下往里张望.他大叫:
"歇朋,有种的站出来!站出来,会一会你骗过钱的人.我就是要找你这条恶狗算帐,老子要找的就是你,就是要你的命!"
接着,他又骂下去,凡是他想得起来的骂人字眼,他全用上了.这时满街都是人,一边听,一边调笑.他就这样骂下去.过了一会儿,一个神气高傲.五十五岁左右的男子......他还是全镇衣着最讲究的人......从铺里走了出来,大伙儿从两旁频频后退,给他让道.他神态镇定自若,有板有眼地说起话来......他说:
"这一套让我烦死了,不过,我还能忍到下午一点钟.好好注意啊,到一点钟,......决不延长.在这个时间以后,要是你再开口骂我,哪怕只一回,不管你飞到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说过,他一转身,就走了进去.围观的大伙儿仿佛都清醒了,没有人动一动,笑声也猛停了下来.博格斯骑着马走了,沿了大街,一路之上,不断高声用各种脏话,喷在歇朋头上.过不多久,他又转了回来,在铺子前面停下,还是不住地骂.有些人围在他四周,企图劝他就此收场,可他就是不听,这些人对他说,离一点钟只有二十分钟了,因此他务必回家去......而且马上得走.不过,说也无用,他使足了全身的力气骂个不停,还把自己的帽子扔到了泥池里,然后骑着马,在他那顶帽子上踩过去.一会儿,他走开了,沿着大街,又一路咒骂起来,只见他一头白发,随风飘扬,凡是有机会跟他说话的,都好言相劝,劝他跳下马来,这样好让他们把他关在屋里,使他清醒.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他会又一次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