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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紫儿
,问道:ldquo;你怎么了?和孩子们吵架了么?rdquo;两人的面貌略有相似之处。源氏公子想:ldquo;莫非是这尼姑的女儿?rdquo;但见这女孩诉说道:ldquo;犬君把小麻雀放走了,我好好地关在熏笼里的。rdquo;说时表示很可惜的样子。旁边一个侍女言道:ldquo;这个粗手粗脚的丫头,又闯祸了,该骂她一顿。真可惜呢!那小麻雀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近来越养越可爱了。不要被乌鸦看见才好。rdquo;说着便走出去。她的头发又密又长,体态十分轻盈。人们称她ldquo;少纳言乳母rdquo;,大概是这女孩的保姆。尼姑说:ldquo;唉!不懂事的孩子!说这些无聊的话!我这条性命今天不知道明天,你全不想想,只知道玩麻雀。玩弄生物是罪过的,我不是常常对你说的么?rdquo;接着又对她说: ldquo;到这里来!rdquo;那女孩便在尼姑身旁坐下。女孩的相貌非常可爱,眉梢流露清秀之气,额如敷粉,披在脑后的短发俊美动人。源氏公子想道:ldquo;这个人长大起来,多么娇艳啊!rdquo;便目不转睛地注视她。继而又想:ldquo;原来这孩子的相貌,非常肖似我所倾心爱慕的那个人,所以如此牵惹我的心目。rdquo;想到这里,不禁流下泪来。

    犬君是一个小丫鬟的名字。

    那尼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说:ldquo;梳也懒得梳,却长得一头好头发!只是太孩子气,真教我担心。象你这样的年纪,应该懂事了。你那死了的妈妈十二岁上失去父亲,这时候她什么都懂得了。象你这样的人,我死之后怎样过日子呢?rdquo;说罢,伤心地哭起来。源氏公子看着,也觉得伤心。女孩虽然年幼无知,这时候也抬起头来,悲哀地向尼姑注视。后来垂下眼睛,低头默坐。铺在额上的头发光采艳丽,非常可爱。尼姑吟诗道:

    ldquo;剧怜细草生难保,薤露将消未忍消。rdquo;

    正在一旁的一个侍女听了深受感动,挥泪答诗:

    ldquo;嫩草青青犹未长,珍珠薤露岂能消?rdquo;

    此时那僧都从那边走来了,对尼姑说:ldquo;在这屋里,外边都窥得见。今天你为什么偏偏坐在这里呢?我告诉你:山上老和尚那里,源氏中将来祈病了,我此刻才得知呢。他此行非常秘密,我全不知道。我住在这里,却不曾过去请安。rdquo;尼姑说:ldquo;呀,怎么好呢!我们这种简陋的模样,恐怕已被他的随从窥见了!rdquo;便把帘子放下。但闻僧都说:ldquo;这位天下闻名的光源氏,你想拜见一下么?风采真美丽啊!象我这样看破了红尘的和尚,拜见之下也觉得世虑皆忘,却病延年呢。好,让我送个信去吧。rdquo;便听见他的脚步声。源氏公子深恐被他看见,连忙回寺。他心中想:ldquo;今天看到了可爱的人儿了。世间有这等奇遇,怪不得那些好色之徒要东钻西钻,去找寻意想不到的美人。象我这样难得出门的人,也会碰到这种意外之事。rdquo;他对此事颇感兴趣。继而又想:ldquo;那个女孩相貌实在俊美。不知道是何等样人。我很想要她来住在身边,代替了那个人,朝朝夜夜看着她,求得安慰。rdquo;这念头很深切。

    细草比喻紫姬,薤露比喻尼姑自己。薤露即草上之露。

    源氏公子躺下休息。其时僧都的徒弟来了,把惟光叫出去,向他传达僧都的口信。地方狭小,不待惟光转达,源氏公子已经听到。但闻那徒弟说;ldquo;大驾到此,贫僧此刻方始闻知,应该倒履前来请安。但念贫僧在此修行,乃公子所素知,今公子秘密微行。深恐不便相扰,因此未敢前来。今宵住宿,应由敝专供奉,乞恕简慢。rdquo;源氏公子命惟光转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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