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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紫儿
ldquo;我于十余日前忽患疟疾,屡屡发作,不堪其苦。经人指示,匆匆来此求治。因念此乃德隆望重之高僧,与普通僧众不同,万一治病不验,消息外传,更是对他不起。有此顾虑,所以秘密前来。我此刻即将到尊处访问。rdquo; 徒弟去后,僧都立刻来了。这僧都虽然是个和尚,但人品甚高,为世人所敬仰。源氏公子行色简陋,被他见了觉得不好意思。僧都便将入山修行种种情况向公子叙述。随后请道:ldquo;敝处也是一所草庵,与此间无异;只是略有水池,或可聊供清赏。rdquo;他恳切地邀请。源氏公子想起这僧都曾经对那不相识的尼姑夸奖自己容貌之美,觉得不好意思前往。但他很想知道那可爱的女孩的情况,便决心前去投宿了。

    果如僧都所言:此间草木与山上并无不同,然而布置意匠巧妙,另有一般雅趣。这时候没有月亮,庭中各处池塘上点着篝火,吊灯也点亮了。朝南一室,陈设十分雅洁。不知哪里飘来的香气 沁人心肺,佛前的名香也到处弥漫,源氏公子的衣香则另有一种佳趣。因此住在内室中的妇女都很兴奋。僧都为公子讲述人世无常之理,以及来世果报之事。源氏公子想起自己所犯种种罪过,不胜恐惧。觉得心中充塞了卑鄙无聊之事,此生将永远为此而忧愁苦恨,何况来世,不知将受何等残酷的果报!想到这里,他也欲模仿这僧都入山修行了。然而傍晚所见那女孩的面影,历历在心,恋恋不忘。便问道;ldquo;住在这里的是什么人?我曾经做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向你探问此事。想不到今天应验了。rdquo;

    中古时代贵族人家有来客时,于别室焚香,或将香炉藏在隐处,使来客但闻香气,不见香源。

    僧都笑道:ldquo;这个梦做得很蹊跷!承公子下问,理应如实奉答,但恐听了扫兴。那位按察大纳言已经故世多年了。公子恐怕不认识这个人吧。他的夫人是我的妹妹。大纳言故世之后,这妹妹便出家为尼。近来她患病,因我不住京城,闲居在此,她便来依靠,也在此间修行。rdquo;公子又揣度着问:ldquo;听说这位按察大纳言有个女儿,她现在hellip;hellip;啊,我并非出于好奇之心,却是正经地探问。rdquo; 僧都答道:ldquo;他只有一个女儿,死了也有十来年了吧。大纳言想教这女儿入宫,所以悉心教养,无微不至。可惜事与愿违,大纳言就此去世。这女儿便由做尼姑的母亲一人抚养长大。其间不知由何人拉拢,这女儿和那位兵部卿亲王私通了。可是兵部卿的正夫人出身高贵,嫉妒成性,屡次谴责,百般恐吓,使这女儿不得安居,郁郁不乐,终于病死了。lsquo;忧能伤人rsquo;这句话,我在亲身见闻中证实了。rdquo;

    此兵部卿亲王是藤壶妃子之兄。兵部卿和藤壶妃子同是后妃所生,故称为亲王。

    源氏公子猜度:ldquo;那么,那女孩是这女儿所生的了。rdquo;又想: ldquo;这样看来,这女孩是兵部卿亲王的血统,是我那意中人的侄女,所以面貌相象。rdquo;他觉得更可亲了。接着又想:ldquo;这女孩出身高贵,品貌又端丽,幼年毫无妒忌之心,对人容易投合,我可随心所欲地教养她长大起来。rdquo;他想明确这女孩的来历,又探问:ldquo; 真不幸啊!那么这位小姐有没有生育呢?rdquo;僧都答道:ldquo;病死之前生了一个孩子,也是女的,现在靠外婆抚养。但这老尼姑残年多病,照料这外孙女不免辛劳,常常叹苦呢。rdquo;源氏公子想:果然不错!便进一步开言道:ldquo;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相烦向老师姑商量,将这女孩托付与我抚养?我虽已有妻室,但因我对人生另有见解,与这妻子不能融洽,经常独居一室。但恐你等将我看作寻常之人,以为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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