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太不相称，此事不甚妥当吧？rdquo;

    僧都答道：ldquo;公子此言，实在令人感激！可是这孩子年纪太小，全不懂事，恐怕做公子的游戏伴侣也还不配呢。但凡女子，总须受人爱抚方能成人。惟贫僧乃方外之人，此种事情不能详谈，且待与其外祖母商议之后，再行禀复。rdquo;这僧都语言冷淡，态度古板，年轻的源氏公子听了这话觉得难以为情，便不再谈下去。僧都说道：ldquo;此间近正安设佛堂，须做功德。今天初夜诵经尚未结束。结束之后，当即前来奉陪。rdquo;说罢，便上佛堂去了。

    源氏公子正在烦恼之际，天忽降下小雨，山风吹来，寒气逼人，瀑布的声音也响起来了。其中夹着断断续续的诵经声，其声含糊而凄凉。即使是冥顽不灵之人，处此境地亦不免悲伤，何况多情善感的源氏公子。他左思右想，愁绪万斛，不能成眠。僧都说初夜诵经，其实夜已很深。内屋里的妇女分明尚未就寝。她们虽然行动小心谨慎，但是念珠接触矮几之声隐约可闻。听到衣衫窸窣之声，更觉得优雅可亲。房间相去不远。源氏公子便悄悄地走到这房间门前，将围在外面的屏风稍稍推开，拍响扇子，表示招呼。里面的人料想不到，但也不便置若罔闻，便有一个侍女膝行而前。到得门口，又倒退两步，惊诧地说；ldquo;咦！怪哉，我听错了吧。rdquo;源氏公子说：ldquo;有佛菩萨引导，即使暗中也不会走错。rdquo;

    日本人是席地而坐的，坐时一肘靠在矮几上，故念珠可以触碰矮几。

    日本女人坐时双膝下跪，坐在脚跟上。所以膝行甚便，与中国人的膝行意义不同。

    这声音多么温柔优雅！那侍女觉得自己的声音相形见绌，不敢回话了。终于答道：ldquo;请问公子欲见何人，幸蒙开示。rdquo;源氏公子说：ldquo;今日之事，过分唐突，难怪你惊诧。须知：

    自窥细草芳姿后，游子青衫泪不干。

    可否相烦通报一声？rdquo;侍女答道：ldquo;公子明知此间并无可接受此诗之人，教我向谁通报呢？rdquo;公子说：ldquo;我呈此诗，自有其理，务请谅解！rdquo;侍女不得已，入内通报了。那老尼姑想：ldquo;啊，这源氏公子真是个风流人物。他以为我家这孩子已经知情懂事了么？可是那lsquo;细草rsquo;之句他何由知道呢？rdquo;她怀着种种疑虑，心情缭乱。但久不答诗是失礼的，便吟道：

    ldquo;游人一夜青衫湿，怎比山人衲裰寒？

    我等的眼泪永远不干呢。rdquo;

    侍女便将此答诗转达源氏公子。公子说：ldquo;如此间接传言通问，我从未经历，颇感不惯。但愿乘此良机，拜见一面，郑重申诉。不胜惶恐待命之至。rdquo;侍女反报，老尼姑说：ldquo;公子想必有所误解了。我觉得很难为情，对这位高贵人物，教我怎么回答呢？rdquo; 众侍女说：ldquo;若不会面，深恐见怪。rdquo;老尼姑说：ldquo;说得有理。我若是年轻人，确有不便之处；老身何必回避？来意如此郑重，甚不敢当。rdquo;便走到公子近旁。源氏公子开言道：ldquo;小生唐突奉访，难免轻率之罪！但衷心耿耿，并无恶意。我佛慈悲，定蒙鉴察。rdquo;他看见这老尼姑道貌岸然，气度高雅，心中不免畏缩，要说的话，急切不能出口。老尼姑答道：ldquo;大驾降临，真乃意外之荣幸。复蒙如此不吝赐教，此生福缘非浅！rdquo;源氏公子说：ldquo;闻尊处有无母之儿，小生愿代其母，悉心抚育，不知能蒙惠许否？小生孩提之年，即失慈亲，孤苦度日，以至于今。我俩同病相怜，务请视为天生良伴。今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