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吧？quot;直子欣欣然地说。然后让我抱过来，那暖乎乎的小圆团儿在我怀里一动不动地蜷缩着，两耳一抖一抖地直动。

    quot;放心，这人不用怕的。quot;直子说，用手指抚摸小兔的脑门，看着我的脸甜甜地一笑。那张笑脸没有一丝阴翳，甚至晴朗得有些耀眼，我便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并且思忖，昨晚的直子到底怎么回事呢？那千真万确是直子本人呀，绝非什么梦境--她确实在我面前脱光身子来着……

    玲子打口哨悠扬地吹着《骄傲的玛莉》，一边归拢垃圾，装到塑料袋里，扎上口。我帮忙把清扫工具和饵料袋收进小仓房。

    quot;我最喜欢早晨。quot;直子说，quot;一切都好像重新开始似的。中午时间一到我就有些伤感，晚上最最讨厌。每天每日我都是这么想着度过的。

    quot;而且那么想着的时间里，你们也会像我一样上了年纪--就是在朝朝暮暮的时间里哟！quot;玲子不无得意地说，quot;快得很哩！quot;

    quot;不过玲子姐看起来倒是挺高兴上年纪似的。quot;直子说。

    quot;上年纪我是并不高兴，可也不想再重新年轻。quot;玲子应道。

    quot;那为什么？quot;我问。

    quot;嫌麻烦呗，那不明摆着。quot;玲子回答。随即便继续吹着《骄傲的玛莉》的口哨把扫帚放进仓房，关好门。

    返回房间，她们脱下长胶靴，换上普通运动鞋，说这就去农场。玲子劝我留在这里看书或做点什么算了，因为去看也没大意思，又是跟其他人共同作业。

    quot;看完书，盥洗室桶里满满装着我们的脏内衣内裤，洗洗可好？quot;玲子说。

    quot;开玩笑吧？quot;我吃了一惊，反问道。

    quot;那还不是，quot;玲子笑着说，quot;当然是开玩笑嘛，这种话。你这个倒满可爱的，是吧，直子？quot;

    quot;是的吧。quot;直子笑着赞同。

    quot;我学德语好了。quot;我叹了口气。

    quot;乖孩子，我们等不到中午就回来，可得好好用功哟广玲子说。随即两人呵呵笑着离开房间。窗下传来一伙人走过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我走进盥洗室，重新洗把脸；拿她们的指甲钳剪了指甲。就两位女士居住这点来说，这盥洗室真是朴素利落得可以。雪花膏、唇脂育、防晒膏、洗头膏一类东西倒是零零碎碎排列了不少，而化妆品样的东西却几乎见不到。剪罢指甲，我去厨房倒杯咖啡，坐在桌前边喝边打开德语课本。我捡一处暖洋洋的阳光，只穿件圆领半袖衫，逐个往下背德语语法表。这时我不由产生不可思议的感觉：德语不规则动词同这餐桌之间，似乎相隔着所能想象得到的最遥远的距离。

    11点半，两人从农场回来；轮流进去淋浴，换上洁净衣服。接着三人去食堂吃午饭，饭后步行到大门口。这回门卫倒正好在门卫室内，在桌前津津有味地吃着想必从食堂端来的午饭、搁物加上的晶体管收音机播放歌曲。我们走到时，他quot;呀quot;一声扬下手，寒暄一句，我们也道了声quot;您好quot;。

    玲子说三个人这就出去散步，大约要三个小时后回来。

    quot;嗅，随便，随便。嗯，天气满好嘛！沿河谷那条路因最近大雨有塌方危险，其他的尽管放心，没问题。quot;门卫说。

    玲子在一张外出登记样的纸上写下直子和自己姓名以及外出时间。

    quot;路上注意些！quot;门卫嘱咐道。

    quot;挺热情的嘛！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