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好好玩。quot;

    回到病房后，阿绿又同父亲说了许多话，父亲嗯嗯啊啊地随声附和看，不然就沈默不语。十一点左右，邻床病人的太太来了，替丈夫换睡衣，削水果。看来心地善良的那位圆睑太太，跟阿绿闲话家常。护士进来，换了新的点滴瓶，跟阿绿和那位太太聊了几句就走了。那段期间我无所事事，茫茫然环视室内情形，或者望望窗外的电线。偶尔有麻雀飞来。停竭在电线上。阿绿一会儿跟父亲说话，一会儿替他抹抹汗除除痰，一会儿和那位太太或护士聊天，一会儿跟我说几句，一会儿检查点滴状况，忙得不亦乐乎。

    十一点半，医生来巡房，我和阿绿出到走廊去等。医生出来时，阿绿问他：

    quot;医生，我爸爸的情形怎样？quot;

    quot;刚做手术不久，又做了上□措施，相当消□体力。quot;医生说。quot;至于手术结果，必须过两三天才知道。顺利的话就会好转，若是不顺利，到时另外想办法好了。quot;

    quot;不会又把脑部切开吧？quot;

    quot;不到那个时候不敢说。quot;医生说。quot;喂，今天怎么穿那么短的裙子？quot;

    quot;不好看吗？quot;

    quot;可是，上楼梯时怎办？quot;医生问。

    quot;没什么好办的。就让他们睁大眼睛看个够好了。quot;阿绿说，站在后面的护士吃吃地笑。

    quot;看来应该请你住院一次，让我替你开开脑部的好。quot;医生愕然说道。quot;还有，请你在医院中尽量便用电梯。我不希望再增加病人了。最近实在忙不过来啊。quot;

    巡房过后，不久就是用膳时间。护士推看餐车，从一间病房送到另一间病房去。阿绿的父亲分配到的是奶油菜汤、水果、去骨□鱼和果冻状的剁碎蔬菜。阿绿让父亲仰卧看，转动床脚的把手弄高床位，用汤匙舀汤喂父亲喝。她父亲喝了五六口就扭过睑去说quot;不要quot;。

    quot;这点东西必须吃掉才行呀。quot;阿绿说。她父亲说quot;等一会quot;。

    quot;真头疼。不好好吃饭那有精神嘛。quot;阿绿说。quot;小便急不急？quot;

    quot;不。quot;父亲说。

    quot;渡边，我们到楼下餐厅吃饭好不好？quot;阿绿说。

    我说好的。老实说，我有什么也吃不下的感觉。餐厅喧声四起，医生、护士、探病客人济济一堂。连窗户也没有的地库餐厅，摆满一排排的桌椅，大家在那里边吃边聊，聊的多半是疾病的话题吧：就如置身在地下道，声音嗡嗡回响。有时回响被传呼医生或护士的广播压下去。我在霸占位子期间，阿绿用铝盘子盛看两人份的定食套筌来了。奶油炸肉饼、马铃薯沙拉、切丝卷心菜、炖品、白饭和味噌汤的定食，整齐地盛装在跟病人所用的相同的白色塑胶餐具里。我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阿绿则津津有味地全部吃完。

    quot;渡边，你不饿？quot;阿绿啜看热茶说。

    quot;嗯，我不太饿。quot;我说。

    quot;在医院的关系吧。quot;阿绿打量一下四周。quot;不习惯的人都会这样。味道、声音、混浊的空气、病人的睑、紧张、焦卢、失望、痛苦、疲劳都因这些的关系。这些东西勒紧人的胃，使人失去食欲。不过，习惯了就不当一回事了。况且，不好好吃饭怎能照顾病人？真的，因我照顾过爷爷、婆婆、母亲、父亲四个，所以很清楚。万一有事发生的话，下顿饭就别想吃啦。所以嘛，能吃时就尽量多吃，否则完蛋了。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