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的可怜人。现在张口结舌。“既然她是要嫁给我才能幸福.我就不能让她嫁给别人了。”他想了想,就说:“亲爱的.我赶紧去准备婚礼。”
“我建议你去同我妈妈商量办妥。”
当人们得知帕梅拉要出嫁时,整个泰拉尔巴都哄动了。有人说她要嫁给这个,有人说她将嫁给那个。她的父母以为人们故意这么说以混淆视听。当然,城堡里正在张灯结彩,准备盛大庆典。子爵忙得把黑绒衣裤的袖子上和裤腿上各磨出了—个大破洞而流浪汉也洗刷了那匹可怜的骡子,缝补了衣服的肘拐处和膝盖头。无论事情如何,教堂里点燃了全部蜡烛。
帕梅拉说不到行婚礼的时候不离开森林。我替她置办嫁妆。她缝制了一件带头纱的白色长裙,裙裾长极了,用熏衣草穗编织了花冠和腰带。因为纱布还剩余几米,她就替母羊做了一件新娘的嫁衣,又替母鸭也做了一件。她在树林里跑起来,身后跟着两只家畜,直到头纱被树枝挂破,裙裾沾满小路上的松针和栗子刺儿。
可是到了婚礼的前一天夜里,她胡思乱想,有些害怕了。她坐在一座光秃秃的小山顶上,裙裾缠绕在脚上,斜戴着花冠,—只手托着下巴,望着四周的树林直叹息。
我一直跟着她,因为我要和埃萨乌一起当托婚纱的童子,但是他一直还没露面。
“你将嫁给哪一个呀,帕梅拉?”我问她。
“我不知道,”她回答,“我真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从森林里一会儿传出有人放开喉咙大喊的声音,一会儿又传出长吁短叹声。原来是那两位半身的新郎沉浸在结婚前夕的兴奋之中,在山上林间漫步。他们都披着黑色斗篷,一个骑着瘦马,另一个骑着洗刷得毛皮生亮的骡子,也都陶醉于热切的幻想之中不能自持了,不是仰天长啸就是低首叹息。马走沟堑和断崖,骡走山坡高地,两位骑者不曾碰面。
一直到黎明时分,马被催促飞奔,一失蹄落进山涧里,恶人来不及准时赶到婚礼上了。那匹骡子却稳稳当当地缓缓而行。正当新娘拖着由我和埃萨乌托住的长纱到达时,好人也准时来到教堂。
看到只有好人一个人拄着拐仗来当新郎,大家有些失望。但是婚礼正常进行,新人们都说了“是”并交换了戒指。神父说:“梅达尔多·迪·泰拉尔巴和帕梅拉·玛尔科菲,我将你们结为夫妇。”
就在这时候,子爵控着拐仗从教堂中殿的另一头走进来了,身上的新绒衣湿透了也揉皱了。他说:“梅达尔多·迪·泰拉尔巴是我,帕梅拉是我的妻子。”
好人跛着腿向他走去:“不对,娶帕梅拉为妻的梅达尔多是我。”
恶人扔掉拐仗,伸手去拔剑。好人也只得同样做。
“看剑!”
恶人扑过来狠劈一剑,好人退步抵挡,但是他们两人都摔倒在地上了。
他们都相信了仅靠一条腿保持平衡是不可能相斗的。必须推迟决斗,以便能够准备得更充分。
“你们知道我怎么办吗?”帕梅拉说,“我回森林去”。她从教堂里奔跑出去,也不要替她托裙裾的童子了。她在桥上找到正等待着她的山羊和鸭子,它们摇摇摆摆地陪着她走了。 决斗定于第二天清晨在修女草坪进行。彼特洛基奥多师傅发明了一种圆规腿,这腿的一头固定在半身人的腰带上,另一头着地。他们的腿可以直立屈伸并前后移动了。麻风病人伽拉特奥健康时是个绅士,所以由他当裁判。恶人的见证人是帕梅拉的父亲和警长,好人的见证人是两个胡格诺教徒。特里劳尼大夫负责医疗救护,带来一大捆绷带和一大瓶药膏,像是上战场抢救许多伤员一样.这对我倒是件好事情,因为我应当帮他搬运这些东西,就能观看那场决斗了。 黎明时的天空泛着青白色。两位细长的黑衣人持剑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