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中的西班牙,蛇蝎出没的非洲。然后,用箭头、叉子和数字标明这位或那位英雄的足迹。现在,我可以让阿季卢尔福沿着一条虽几经曲折、却很快达到英国的路线前进,并让他走向那座索弗罗妮亚隐修了十五年的修道院。
他走到了,而修道院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您来的太晚了,高贵的骑士。”一位老人说,“这些山谷里至今仍然回荡着那些不幸女子的呼救声,一支摩尔人的海盗船队在这里靠岸,海盗们将修道院不多的财物洗劫一空,掳走全体修女,然后纵火焚烧了房屋。”
“带走了?去哪里了?”
“带到摩洛哥的市场上当女奴出卖了,我的先生。”
“在那些修女中有一个原名叫索弗罗妮亚的苏格兰国王的女儿吗?”
“嗅,您说的是帕尔米拉修女!有她吗?那些恶棍一见她就立即动手把她背走了!她不算很年轻了,但依然美丽动人。我清楚地记得她被那些丑鬼抓住时曾厉声呼叫,那情景就如同眼前正在发生一般。”
“您目睹了那场浩劫?”
“有什么法子呢,我们这些本镇的人,平时总爱坐在广场上。”
“你们没有去救援吗?”
“救谁呀?唉,我的先生,您说什么,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我们既无人指挥,又没有经验……干好干坏难说呀,与其失败不如不干。”
“嗯,您告诉我,这位索弗罗妮亚,在修道院里格守教规吗?”
“如今修女有各式各样的,但帕尔米拉可是全教区里最虔诚和最贞洁的了。”
“快,古尔杜鲁,我们去港口,搭船去摩洛哥。”
现在我画的这些曲线就是海水,它们代表一片汪洋大海。这会儿我画阿季卢尔福乘坐的海船,在这边我再画一头巨大的鲸,它背上挂一条写着“奥切亚诺海”①的纸带。这根箭头指示船的航向,我再画另一只箭头表示鲸游的方向。啊。它们相遇了。那么在大洋的深处将要发生一场鲸与船的激战了。由于我把鲸画得比船大,船将处于劣势。接着我画出许多指向四面八方的箭头,它们互相交错,意在说明在这里鲸与船进行生死搏斗。阿季卢尔福像以往一样英勇善战,他将矛头扎进鲸的侧身。一股令人作呕的鲸油洒落在他的身上,我用这些射线表示鲸油喷出。古尔杜鲁跳上鲸背,将自己的船弃置一旁。鲸摆尾,将船打翻。身穿铁甲的阿季卢尔福只能直直地往下沉。在被海浪完全淹没之前,他大声对马夫说:“在摩洛哥见面!我走着去!”
实际上,阿季卢尔福一尺一尺地坠向海水的深处,双脚踩到了海底的沙地上,他开始稳稳当当地迈步行走,他常常遇见海妖水怪,便拔剑自卫。你们也知道什么是一件销甲在海底里的惟一不妥之处:生锈。由于从头到脚被淋上了一层鲸油,白销甲等于涂抹了一层防锈膏。
现在我在大洋中画一只海龟。古尔杜鲁喝下一品脱威海水之后,才明白不是他应当把海装进身体里,而是应当把他自己置身于海里。他抓住了大海龟的壳。他有时由海龟驮着走,有时他生拉硬拽地拖着海龟前行,他靠近了非洲海岸。在这里他被撒拉逊渔民的一张鱼网缠住了身子。
全部鱼网被拖上岸,渔民们看见在一群活蹦乱跳的鲜鱼中有一个满身海藻、衣服发霉的男人。“人鱼!人鱼广他们喊叫起来。
“什么人鱼,他是古迪一优素福!”渔民队长说,“他是古迪一优素福,我认识他!”
原来,古迪一优素福是古尔杜鲁在伊斯兰教徒军队的伙房里讨饭时被称呼的名字之一,他经常不知不觉地跨越防线,走进苏丹的营地。渔民队长曾在驻扎在西班牙的摩尔人军队里当过兵。他看中了古尔杜鲁强壮的身体和驯服的脾性,将他收留,让他替自己捡牡领。
一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