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抵住他的胸口,扯他的胡子:“但白招供你走什么私货:情绪、幸福、挽歌!”
这些言语和行为也许都是想像的,因为两个人其实都在默默注视烟斗里慢慢升起的烟。云有时被风吹散,或者一直悬在半空;答案就在云层里。烟喷出来的时候,马可想到笼罩住海和山的雾,散去之后,空气就变得干燥透明,而遥远的城市就会显现。他的视线投向的地方,正好在飘忽的烟雾屏障之外:从远处看得更清楚。
也许,缓缓离开嘴唇的雾还会悬留着,使人想到一种景象:首都上空的山岚、吹不散的浓烟、压住柏油路面的瘴气。不是那种不安定的、记忆的薄雾,也不是干燥的透明,却是烧焦的生命在城市表面结成的痂,是渗透了不再流动的生命液的海绵,是过去和现在以至未来的果酱,在动的假象之中,已钙化的存在被它堵住了:这就是你在旅途终点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