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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脱不开身吧。这间店气氛不错,再说,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消磨时间。我边听音乐边喝酒,一杯喝罢,又要了一杯。由于没有什么值得看的,只好盯住面前的烟灰缸。
②J&B:一种美国威士忌的名称,有人译为“珍宝”。
她到来时已将近9点5分。
“请原谅,”她语气急促地道歉,“给事务缠住了。一下子多成一堆,加上换班的人又没准时到。”
“我无所谓,别介意。”我说,“反正我总得找个地方打发时间。”
她提议去里边座位,我拿起酒杯移过去。她拉下皮手套,摘去花格围巾,脱掉灰大衣,露出黄色的薄毛衣和暗绿色的毛料裙。只剩得毛衣后,她的胸部看上去比预想的丰满得多。耳朵上坠一副别致的金耳环。她要了一杯玛莉白兰地。
酒端来后,她先啜了一口。我问吃过饭没有,她答说还没有,不过肚子不饿,4点钟稍吃了一点。我喝口威士忌,她又啜了口白兰地。她像是路上赶得很急,用半分钟时间默默地调整呼吸。我捏了一粒坚果,看了一会儿,投进嘴里咬开,然后又捏了一粒看罢咬开,如此周而复始,等待她心情平复下来。
最后,她缓缓地吁了口气,特别长的一口气。或许她自己都觉得过长,随后抬起脸来,用有点神经质的眼神看着我。
“工作很累?”我问。
“嗯。”她说,“是不轻松。一些事还没完全上手,而且宾馆开张不久,上头的人总是吆五喝六的。”
她双手放在桌面上,十指合拢。只有小手指上戴着一枚很小的戒指,一枚质朴自然、普普通通的银戒指。我俩看这戒指看了好半天。
“原来那座海豚宾馆,”她开口了,“不过,你这人大概不至于和采访有关吧?”
“采访?”我吃了一惊,反问道:“怎么又是这话?”
“随便问问。”她说。
我缄口不语。她仍旧咬着嘴唇,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一点。
“情况像是有点复杂,上头的人对舆论神经绷得很紧,什么土地收买啦等等,明白么?那事要是被捅出来,宾馆可吃不消,影响名声,是吧?毕竟是招揽客人的买卖。”
“这以前被捅出过?”
“有一次,在周刊上。说同渎职事件不清不白,还说雇用流氓或右翼团伙把拒绝转卖地皮的人赶走……”
“那么说,这些啰嗦事同原来的海豚宾馆有关?”
她微微耸下肩,呷了口血色玛莉:“有可能吧。所以每当那家宾馆的名字出来的时候,老板才那么紧张,我想。也包括你那次,紧张吧,是不?我确实不知道这里面的详情,只不过听说过这宾馆之所以叫海豚,是同原来的宾馆有关。听别人说的。”
“听谁?”
“一个黑皮人。”
“黑皮人?”
“就是穿黑制服的那些人。”
“是这样。”我说,“此外可还听说过有关海豚宾馆的传闻?”
她连连摇头,用左手指摸弄着右手小指上的戒指。“我怕,”她自语似的悄声说,“怕得不行,不知怎么才好。”
“怕?怕被杂志采访?”
她略微摇了下头,嘴唇轻轻贴着酒杯口,许久没动,看样子颇为踌躇,不知如何表达。
“不,不是的,杂志倒怎么都无所谓,反正那上面写什么都和我无关,对吧?发慌的只是上头那些人。我要说的和这个完全是两码事,是整个宾馆里面的。就是说,那宾馆好像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或者说不地道……不正派的地方。”
她不再做声。我一口喝干威士忌,又要了一杯,并给她要了第二杯玛莉白兰地。
“你觉得它怎样不正派,具体来说?”我试着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