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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我,可她本人一点儿也觉悟不到,而且喜爱我,是不?”
“是的。”
“我怎么办才好呢?”
“长大。”
“不想。”
“别无他法。”我说,“谁都要长大,不想长大也要长大。而且都要在各种苦恼中年老体衰,不想死也要死去。古来如此,将来同样如此。有苦恼的并非只你一个人。”
她扬起带有泪痕的脸看着我:“嗯,你就不会安慰人?”
“我以为是在安慰你。”
“绝对两码事。”说罢,将我的手从其肩头移开,从手袋里掏出纸巾擦擦鼻子。
“好了,”我拿出现实声音说道。随即将车开出停车场。“回去游一会儿,然后做顿美餐,和和气气地吃一顿。”
我们游了1个小时,雪游得很好。我们游到海湾那边,潜进水里,相互抓脚嬉闹。上岸后冲罢淋浴,去自选商场采购。买了牛肉和蔬菜。我用洋葱和酱油烧了一盘清淡爽口的牛肉,做了青菜色拉。又用豆腐和葱做个大酱汤。一顿愉快的晚餐。我喝了加利福尼亚葡萄酒,雪也喝了半杯。
“你很会做菜。”雪钦佩地说。
“不是会做,不过倾注爱情、认真去做罢了。然而效果就大不相同。这是态度问题。凡事只要尽力去爱,就能够在某种程度上爱起来;只要尽可能心情愉快地活下去,就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如愿以偿。”
“再往上难道不行?”
“再往上得看运气。”
“你这人,挺会蒙混人的,那么大的一个大人!”雪诧异地说。
两人洗完碟碗拾掇好后,到华灯初上的卡拉卡乌大街悠然漫步。一路窥看各种各样挂羊头卖狗肉的店铺加以评头品足,审视各色男女行人的风姿,最后走进人头攒动的罗亚尔夏威夷饭店,在里边的临海酒吧坐下歇息。我还是喝“克罗娜”,她喝的是果汁汽水。狄克·诺斯想必对这人声鼎沸的夜晚街市深恶痛绝,我倒没那么严重。
“嗯,对我妈妈你是怎么看的?”雪问我。
“初次见面,坦率地说,还把握不住。”我想了想说,“归纳、判断起来很花时间,脑袋不好使嘛。”
“可你有点生气了吧?没有?”
“是吗?”
“是的。看脸就知道。”
“可能。”我承认。随即眼望海面呷了口“克罗娜”。“经你一说,或许真的有点生气。”
“针对什么?”
“针对没有任何人肯认真对你负起应负的责任这件事。不过这怕是不妥当的,一来我没有生气的资格,二来生气也毫无作用。”
雪拿起碟子上的炸土豆条,喀嗤喀嗤地咬着:“肯定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都认为必须做点什么,又都不知怎么做。”
“大概是吧,都好像懵懵懂懂。”
“你明白?”
“我想不妨静等暗示性以具体的形式出现后再采取对策,总而言之。”
雪用指尖捏弄着半袖衫的下角,想了一会儿。似仍不解其意,问道:“这,怎么回事?”
“无非是说要等待。”我解释说,“水到渠成。凡事不可力致,而要因势利导,要尽量以公平的眼光观察事物。这样就会自然而然地找到解决的办法。大家都太忙,太才华横溢,要干的事情太多,较之认真考虑公平性,更感兴趣的还是自己本身。”
雪在桌面支颐静听,用另一只手把粉红色桌布上炸土豆条残渣扫开。邻桌坐着一对美国老夫妇,分别穿着同样花纹的夏威夷男衫和夏威夷女衫,手拿硕大的玻璃杯,喝着颜色鲜艳的鸡尾酒,看上去十分美满幸福。饭店的院子里,一个身穿同样花纹的夏威夷衫的年轻女郎,边弹电子琴边唱《唱给你》。不很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