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排圆椅中花时间排了一把污痕少的，又仔细检查一遍，这才放在地面坐下。

    quot;还有，什么曲子不知道，可你那口哨，怎么也听不出旋律来。对了，你不至于是什么同性恋者吧？quot;

    quot;我想不是。quot;我说，quot;怎么问起这个？quot;

    quot;听说同性恋者吹不好口哨。那，可是真的？quot;

    quot;是不是呢？quot;我说。

    quot;你是同性恋者也好，变态者也好，什么我都不在乎。quot;她说，quot;你叫什么名字？不知名字不好称呼。quot;

    quot;冈田·亨。quot;我回答。

    她在口中重复了几遍我的名字。quot;名字不怎么响亮，是不？quot;

    quot;可能。quot;我说，quot;不过冈田·亨这名字，很有点战前外务大臣的味道。quot;

    quot;那种事我可不明白，历史我不拿手。算了算了，这个。可你还有什么外号没有，冈田·亨先生？有没有容易上口的什么回……quot;

    我想了想，外号却是一个也想不出来。生来至今，从来没被人取过外号。为什么呢？

    quot;没有。quot;我说。

    quot;例如黑熊啦青蛙啦？quot;

    quot;没有。quot;

    quot;瞧你瞧你，quot;她说，quot;就想一个嘛！quot;

    quot;拧发条鸟。quot;我说。

    quot;拧发条鸟？quot;她半张着口看我的脸，quot;什么呀，那是？quot;

    quot;拧发条的鸟嘛，quot;我说，quot;每天早上在树上拧世界上的发条，吱吱吱吱吱吱地。quot;

    女孩再次凝视我的脸。

    我叹了口气。quot;忽然想起的罢了。而见那鸟每天都来我家附近，在邻居树上吱吱吱吱吱吱地叫。不过还没有人看见过它什么样。quot;

    quot;唔--quot;她说，quot;也好。也够拗口的了，但总比冈田亨强好多，拧发条鸟！quot;

    quot;谢谢。quot;我说。

    她把腿提到椅上，下颏搭于膝盖。

    quot;那么你的名字呢?”我问。

    quot;笠原Mayquot;她说，quot;5月的May。quot;

    quot;5月出生的？quot;

    quot;还用说！要是6月出生的，取个5月份名字，岂不多此一举！quot;

    quot;那倒是。quot;我说，quot;你还没到学校去！quot;

    quot;一直在观察你呢，拧发条鸟。quot;笠原May所答非所问。quot;从房间里用望远镜看你打开铁丝门进这院子来着。我手上总带一个小望远镜，监视这胡同里的一切。你或许不晓得，其实这里有不少人出出入人呢。不光人，动物也不少。你一个人坐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呀，到底？quot;

    quot;闲得无聊。quot;我说，quot;想想往事，吹吹口哨。quot;

    笠原May咬了下指甲：quot;你是有点怪。quot;

    quot;没什么怪，人人如此。quot;

    quot;也许。不过没人特意进到附近空屋院子里吹什么口哨。只是闲得无聊，只是想回想往事，想吹口哨的话，在自家院里不也可以的么？quot;

    的确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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