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名字,就适当选了个相关的称呼。克里他这个名字是马尔他给选的。对了,冈田先生您去过克里地岛吗?quot;
很遗憾,没去过,我回答。没去过,短时间也没有去的打算。
quot;克里他岛迟早要去一次。quot;她说,旋即以甚为一本正经的神情点了下头。quot;克里他是希腊距非洲最近的海岛,是个大岛,古代文明很发达。姐姐马尔他也到了克里他岛,说那里好极了。风大,蜂蜜特别香甜。我特别喜欢蜂蜜。quot;
我点头。我不怎么喜欢蜂蜜。
quot;今天来有一事相求,quot;加纳克里他说,quot;请允许取一点府上的水。quot;
quot;水?quot;我问,quot;你是说自来水?quot;
quot;自来水就行。此外如果这附近有井,也想取一点井水。quot;
quot;我想附近没有井。但在别人家院子里倒是有一眼,不过干了出不来水。quot;
加纳克里他以颇有些复杂的眼神看着我,quot;那并真的出不来水么?的确是那样的?quot;
我想起女孩往井里扔砖块时那quot;砰quot;一声干巴巴的声响,说:quot;的确干涸了,没错儿。quot;
quot;也罢。那就取府上自来水好了。quot;
我领她走进厨房。她从白漆皮包里拿出两个小瓶样的容器,往一个里装满自来水,小心翼翼拧紧盖子。然后她说想去浴室。我把她领进浴室。浴室晾满妻的内衣裤和长筒袜,加纳克里他并不介意,拧开水龙头往另一瓶里灌了水。拧好瓶盖。倒迹素看是否漏水。两个瓶盖颜色不同,以区别浴室水和厨房水。装辑室水那个是蓝色,装厨房水那个是绿色。
折回客厅,她把两个小药瓶塞进小小的塑料冷藏盒,封好拉链式盒盖,很珍贵似地收入白漆皮包。随着quot;咋quot;一声脆响,皮包卡口合上。看那手势,不难知道同样作业她不知重复过多少次。
quot;这就行了?quot;我问。
quot;嗯,现在这就行了。quot;说罢,加纳克里他理一下裙摆,做出要挟包从沙发立起的姿态。
quot;等等,quot;我说,我全然没料到她将如此唐突地离去,很有点狼狈,quot;请等一下,猫的下落那以后怎么样了?老婆很想知道。不见都快两个星期了,要是有一点点线索,务请指点才好……quot;
加纳克里他生怕人抢走似地挟着漆皮包注视我的脸,随后微微点了几下头。一点头,下端卷起的头发像60年代初期流行的那样蓬蓬松松地摇摇颤颤。而一眨眼,又黑又长的假睫毛便如黑奴手上的长柄扇慢慢一上一下。
quot;直言相告,姐姐说这话讲起来恐怕比眼睛看到的还要长。quot;
quot;比眼睛看到的还要长?quot;
quot;还要长quot;这一说法,使我联想起一望无际且一无所有的旷野上唯一高高耸立的木桩。随着太阳的西斜,桩影迅速伸长,前端早已肉眼看不见了。
quot;是的。因为这不仅仅限于猫的失踪。quot;
我有些困惑。quot;可我只是希望弄清猫的下落。仅此一点。猫找到就可以了。如果死了,我想核实一下。这怎么会变得还要长呢?我不明白。quot;
quot;我也不大明白。quot;说着,她把手放在头上闪闪发光的发夹上,稍稍往后推了推。quot;但请你相信我姐姐。当然不是说姐姐无所不知。不过既然姐姐说讲起来话长,那么那里边就的确应有讲起来话长的情由。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