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坐在床沿上,她跪于地板,把脸埋在我的小腹。”不行了。”我说,”绵谷升马上就要来了,碰在一起可不得了。我可不愿意在这种地方见到那小子。”
“不怕。”加纳克里他把嘴移开,“那点时间还是有的,别担心。”
接着,她再次把舌尖舔在那里。我很想射,却不能。感觉上就好像被什么吞没了一样。她的嘴唇和舌尖一如滑溜溜的生命体牢牢钳住我不放。我一泻而出,旋即醒来。
简直一塌糊涂!我去浴室洗内裤,又用热水细细冲洗身体,以便将粘糊糊的感触去掉。多少年未遗精了?最后一次遗精是什么时候?我努力回想,但想不起来。总之是久远得无从想起的往事了。
淋浴出来正用浴巾擦身时,电话铃响了。是久美子打来的。刚刚梦里在别的女人身上发泄过,同久美子说话多少有点紧张。
quot;声音怪怪的,出什么事了?quot;久美子说。她对这类事敏感得可怕。
quot;没什么的,quot;我说,quot;晕乎乎打了个盹,刚醒。quot;
quot;唔。quot;她满腹狐疑地说。那狐疑从听筒传导过来,弄得我愈发紧张。
quot;对不起,今天要晚点儿回去,很可能9点以后,反正饭在外边吃。quot;
quot;好的,晚饭我一个人随便对付一顿。quot;
quot;请原谅。quot;她说,像蓦然想起补充上去似的。尔后稍停一下,放下电话。
我注视一会听筒,然后走进厨房,削个苹果吃了。
自六年前同久美子结婚到现在,我一次也没同别的女人睡过。倒也不是说自己对久美子以外的女性全然感觉不到性欲,也并非压根儿没这样的机会。不过是我没刻意追求罢了。原因我解释不好,大约类似人生途中事物的先后顺序吧。
只有一次由于偶然的势之所趋在一个女孩宿舍住过。那女孩对我怀有好感,觉得同我睡觉也未尝不可。对方这个心思我也看得出来。但我并未同她睡。
她在事务所和我一起工作了几年,年龄比我小两三岁。她负责接电话,协调大家的工作日程。在这方面她确实能干,直感好,记忆力出色。谁现在何处做何工作,有何资料入何卷柜---她几乎有问必答。所有约定也由她安排。大家喜欢她,信任她。我和她个人之间也算要好的,两人单独出去喝了几次。很难说长得漂亮,但我中意她的脸形。
她因要结婚辞去工作的时候(男方由于工作关系调往九州),最后一天我同单位其他几个人一起送她去喝酒。归途乘同一电车,时间也晚了,我便把她送到宿舍。到宿舍门口,她问我可否进去喝杯咖啡。我虽然挂记末班电车收车时间,但一来往后说不定见不到了,二来也想借咖啡醒醒酒,便进到里边。的确像是单身女孩住的房间。里面有一人用不无豪华的大冰箱和缩在书柜里的小组合音响。她说冰箱是一个熟人白送的。她在隔壁换上便服,进厨房做了咖啡。两人并排坐在地板上说话。
quot;嗳,冈田,你可有什么特别害怕的东西?具体点儿说。quot;交谈中顿时,她突如其来地问。
quot;没什么特别害怕的,我想。quot;我略一沉吟答道。害怕的倒可能有几样。但若说到特别,还想不起来。quot;你呢?quot;
quot;我害怕暗渠。quot;她双臂搂着膝盖说,quot;暗渠知道吧?不露出地面的水渠,盖着盖子的黑漆漆的暗流。quot;
quot;知道。quot;我说,但我想不起字怎么写。
quot;我是在福冈乡下长大的。家附近淌着一条小河,就是常见的灌溉用的小河。河淌着淌着就成了暗渠。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