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面包铺子里,让他们来冲您泼脏水吗,唉,要是手拿鲜花,站在田野里,比如说是在古老的希腊,那不就好了吗,无论如何,我们对于美没有任何意见,我们自己也可以把美落实在纸张上……出口挂历的纸张上,尼古拉。伊万诺维奇点了点头,或者,甚至……我们能找到地方!我们,您知道吗,也很大胆……瞧……您认为我们不明白?……我们自己也在和趣味的惯性作斗争……如果一切都取决于我们……您甚至无法想像!……他们什么都怕!……而手拿鲜花,你觉得怎么样?啊?找个地方,在一个小山上,或是一条小溪旁,在芦苇丛中……我想:就应该这样!……这就是我想到的……我自己甚至会在卫生间里吊死(他们大笑)……但关于那一百块钱,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您可把事情弄砸了!为什么?我不明白。您把家丑给外扬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你老婆不反对吗,如果你在卫生间里上吊?……你老婆会反对,而我老婆是个现代派……但是,毕竟有一些神圣的东西……拿一个人的哀思开涮……是的,这已经超出了限度!……这是谁给您出的主意,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在您的两腿之间,请原谅,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这个,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请原谅我们的坦率,很不道德……您毕竟是位女性……不道德?——我火了起来。——由于我的爱情就剥夺了我的工作,这道德吗?!在你们看来,这很道德,是吗?!——他们摇晃着脑袋:这可不是我们……我们,您瞧(他们指了指那带有鹅毛笔图案的证章)……我们在写文章……但是,也应该理解济娜伊达。瓦西里耶夫娜……我们认为……顺便!如果这些人还缠着您(他们把剪报藏进公文包),您就把他们赶得远远的,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好的(我答应了),没有他们我们也能搞明白(同时道别),可是,我刚刚把他们送出去,这些人就打来了电话:他们讲的是那种断断续续的俄语,我当然不能不表现出好客:我身穿和服、兴高采烈地迎接他们,可我们的这个小院子却是简陋的,也可以说是无产阶级的……哦,我受不了了!他在尥蹶子呢,这个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