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如你们所知……据我们所知……我们读到了你们的来信……你们的来信……我应当说……来信让我们很不愉快……很不愉快……在那个时候,我们的集体……我应当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些东西?……为什么你们要管别人的事情?……你们是一盘大棋中的小卒子……我也不是一个年轻人了……
他绝望地沉思起来。他厌恶地扔下那枝自来水金笔,他坦白说,不是他自己想到要来折磨我的,而是别人叫他干的,而我用近乎和解的语气说道:维杰克,我们别再吵架了,好好地写你的信吧,我要走了,而他对我说道:等着瞧吧!他紧皱起眉头,说道,我思念过你,我找不到替代的人,只好和老婆待在一起……呸,你撒谎!我知道你和谁一起在酒馆里消磨时间,是马格丽特告诉你的吗?而我说道:这关你什么事!别信她的,我的老婆,你自己也知道,已经人老珠黄了,你别急,伊拉,他躺在沙发上说道,啊哈,我说道,你躺在沙发上,我差点儿就在这张沙发上一命呜呼了,当时你和波里娜却在庆贺你们的耻辱,去你的吧,你却溜走了!而他却充耳不闻:你大约是一筹莫展了?要不,就是那几个坏蛋给你寄来了一百万?她们什么钱也没给我寄,甚至连一件皮衣都没给买,但是,你们的脏钱我也是不会拿的,你想也别想,如果你有多余的钱,就用它们擦屁股吧。
听了我的话,这张山羊脸,他居然哭了起来,你没事的!他感到伤心,我也觉得痛苦,他还在坚持,而我却笑着说道:你会让我回办事处吗?现在就行,他回答说,不过,他说,别着急,再等等,等风声过去,别人才不会觉得这个决定是在压力之下做出的,而我说道:好的,不过不需要了,我就这样也能挣到那一百块,你就别操心了,而他也就不操心了:你由于我成了一个名人,而我由于你却在写这封愚蠢的信,他恶狠狠地套上了他那枝派克笔的笔帽,让我浑身冒傻气,我说,你是自作自受,他说道,你要明白,这不是我要干的,是别人建议干的,这全都是神通广大的济娜伊达。瓦西里耶夫娜耍的诡计,由于那次追悼会,她对你破口大骂,她不愿和你分享眼泪,而我,却在替别人背黑锅!你还记得吗,从前……但是,我是意志坚定的,我说道:亲爱的,忘掉这些吧,别再骚动了,好好写你的信吧,而他说道:你哪怕把那份杂志给我看看也好啊,我甚至连见都没见过。还想要什么!傻瓜,他说道,我谁也不会告诉的,我看一眼,马上就还给你。不相信?你没事的!然后,我就回家了,爷爷还躺在医院里:休息去吧,你这个老家伙,你这个叛徒!我不心疼。与此同时,发表了一篇题为的文章,是在星期三,我满怀惊讶地读了这篇文章,我的那两位满腔热忱的伊万诺维奇兄弟果真写了一篇题为的文章,但是,读了这篇文章,却不可能弄清楚任何事情,不过,他们毕竟还是做出了一些间接的暗示,说爱情是一种神圣的事业,一种个性化的事业,在两个有亲密关系的人之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美的,只会对双方都有利,而那些一心想朝钥匙孔里瞅上一眼、一心想扰乱他人安宁和隐私的人是不对的,因为我们都是有意识的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而年龄,根据经典的定义来判断,是不具有任何意义的,就像人们想像的那样,但是,他们写道,人们常常喜欢去管别人的闲事,去听别人的闲话,不过,我们的爱情却有着悠久的起源和深厚的传统,雅罗斯拉夫娜在普季夫利城的哭诉指俄国史诗《伊戈尔远征记》中伊戈尔之妻雅罗斯拉夫娜在丈夫死后的那段哭诉。,或是安德列。鲁勃廖夫的《三位一体》安德列。鲁勃廖夫(约1360/1370—约1430),俄国画家,所绘的圣像画《三位一体》(约1424—1427)被视为俄国古代绘画中最杰出的作品之一。,就是很好的例子,我们自己能搞得清楚,但是,这里有几个偷看的人却死死地扒着门框,尽管她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