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你当然可以说思考的人是你，或移动的人是你，但你也可以说是自然在透过你思考或移动。这只是你愿意从哪一种观点来看的问题罢了。rdquo;

    ldquo;你是说我无法为自己做决定吗?rdquo;

    ldquo;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你当然有权决定以任何一种方式移动自己的拇指。但你的拇指只能根据它的本质来移动。它不能跳脱你的手，在房间里跳舞。同样的，你在这个生命的结构中也有一席之地。你是苏菲，但你也是上帝身体上的一根手指头。rdquo;

    ldquo;这么说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由上帝决定的啦?rdquo;

    ldquo;也可以说是由自然或自然的法则决定的。史宾诺莎认为上帝(或自然法则)是每一件事的lsquo;内在因rsquo;。他不是一个外在因，因为上帝透过自然法则发言，而且只透过这种方式发言。rdquo;

    ldquo;我好像还是不太能够了解其间的差异。rdquo;

    ldquo;上帝并不是一个傀儡戏师傅，拉动所有的绳子，操纵一切的事情。一个真正的傀儡戏师傅是从外面来操纵他的木偶，因此他是这些木偶做出各种动作的lsquo;外在因rsquo;。但上帝并非以这种方式来主宰世界。上帝是透过自然法则来主宰世界。因此上帝(或自然)是每一件事情的lsquo;内在原因rsquo;。这表示物质世界中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其必要性。对于物质(或自然)世界，史宾诺莎所采取的是决定论者的观点。rdquo;

    ldquo;你从前好像提过类似的看法。rdquo;

    自然法则ldquo;你说的大概是斯多葛学派，他们确实也认为世间每一件事的发生都有其必要。这是为什么我们遇到各种情况时要坚忍卓绝的缘故。人不应该被感情冲昏了头。简单地说，这也是史宾诺莎的道德观。rdquo;

    ldquo;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仍然不太能够接受我不能替自己决定任何事情的看法。rdquo;

    ldquo;好，那么让我们再来谈三万年前石器时代那个小男孩好了。

    。长大后，他开始用矛射杀野兽，然后爱上了一个女人并结婚生子，同时崇奉他们那个部落的神。你真的认为那些事情都是由他自己决定的吗?rdquo;

    ldquo;我不知道。rdquo;

    ldquo;或者我们也可以想想非洲的一只狮子。你认为是它自己决定要成为一只兽的吗?它是因为这样才攻击一只跛脚的羚羊吗?它可不可能自己决定要吃素?rdquo;

    ldquo;不，狮子会依照自己的天性来做。rdquo;

    ldquo;所谓天性就是lsquo;自然法则rsquo;。你也一样，苏菲，因为你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你当然可以拿笛卡尔的学说来反驳我，说狮子是动物，不是一个具有自由心智的自由人。可是请你想一想，一个新生的婴儿会哭会叫，如果没有奶喝，它就会吸自己的手指头。你认为那个婴儿有自由意志吗?rdquo;

    ldquo;大概没有吧。rdquo;

    ldquo;那么，一个孩子是怎样产生自由意志的呢?两岁时，她跑来跑去，指着四周每一样东西。三岁时她总是缠着妈妈叽哩呱啦说个不停。四岁时，她突然变得怕黑。所谓的自由究竟在哪里?rdquo;

    ldquo;我也不知道。rdquo;

    ldquo;当她十五岁时，她坐在镜子前面练习化妆。难道这就是她开始为自己做决定并且随心所欲做事的时候吗?rdquo;

    ldquo;我开始明白你的意思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