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听教学,第三部分
quot;夜线quot;节目组的摄制人员回来进行他们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采访。这次的氛围和以前的不一样。这次与其说是采访,还不如说是作伤心的话别。特德·科佩尔打了好几个电话后才上场,他问莫里,quot;你觉得行吗?quot;
莫里自己心中也没谱。quot;我现在整天都感到很累,特德。我还常常喘不过气来。如果我一时说不上来,你能替我说吗?quot;
科佩尔说行。接着这位处事一向冷峻的主持人再次说,quot;如果你不想进行这次采访,莫里,没关系,我可以对着镜头跟观众说再见。quot;
后来,莫里颇感得意地说,quot;他被我感化了。quot;的确如此。科佩尔如今称莫里为quot;朋友quot;。我的老教授竟然激发出了电视业的同情心。
莫里在这个星期五下午的采访中仍穿着昨天穿的那件衬衫。他现在隔天换一次衣服。今天他也不想破这个例。
和前两次的科佩尔-施瓦茨会晤不同,这一次自始至终是在莫里的书房里进行的,莫里已经成了那张躺椅的囚徒。科佩尔一见到莫里先吻了他,然后侧身从书橱前挤到了镜头里。
正式采访开始前,科佩尔询问了疾病的进展情况。quot;变得有多糟,莫里?quot;
莫里无力地抬抬手,连腹部也没超过。他只能抬到这儿。
科佩尔有了答案。
摄像机转动起来,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采访开始了。科佩尔问莫里他对死神的临近是不是感到更害怕了。莫里说没有。事实上,他反而不怎么怕了。他说他正在远离外面的世界,不再像以前那么多地听人读报,也不太关心来往的信件,更多时候是听听音乐,看窗外的树叶渐渐地变换颜色。
莫里知道还有其他的人也遭受着ALS的折磨,有些还是名人,比如说斯蒂芬·霍金,这位才华横溢的物理学家和的作者。他的喉咙开了个洞,说话要靠一只电脑合成器的帮助,笔录靠一台传感器根据他眨眼睛的变化来作出判断。
这是十分令人钦佩的,但这并不是莫里选择的活法。他对科佩尔说他知道该什么时候说再见。
quot;对我来说,特德,活着就意味着能和别人交流。就是说我必须能表达自己的感情和感受。能同他人交谈,去感受他们的思想……quot;
他呼了口气。quot;当这种能力消失时,莫里也消失了。quot;
他们像老朋友一样交谈着。因为前两次采访中都提起过,科佩尔这次又提了quot;擦洗屁股quot;的老话题--也许想得到对方一个诙谐幽默的反应。但莫里累得连笑都很困难。他摇摇头。quot;当我坐在便桶上时,我怎么也坐不直身子。我老是往前倾,所以他们得扶住我,完事后他们还得替我擦洗,眼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quot;
他对科佩尔说他想安宁地死去。他当众发表了他最新的格言:quot;别走得太快,但也别拖得太久。quot;
科佩尔心酸地点点头。第一次quot;夜线quot;节目播出至今才过去了六个月,但莫里·施瓦茨显然已经垮了。他当着全国电视观众的面在衰竭,如同一部死亡的连续短片。然而,尽管他的躯体在腐朽,他的人格精神却更加光彩夺目。
在采访即将结束时,摄像机的镜头拉出了莫里的特写--甚至连科佩尔也不在镜头内,只传出他的画外音--主持人问我的老教授还有没有话要对成千上万被他感动的观众说。我不禁想到了死囚临刑前人们也会这么问,当然,科佩尔并没有联想到这个。
quot;要有同情心,quot;莫里声音微弱他说。quot;要有责任感。只要我们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