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三山聚义打青州 众虎同心归水泊
里少等。我上山报知头领,便下来迎接。”武松道:“你只说鲁智深到来相探。”小喽罗去不多时,只见神机军师朱武并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三个下山来接鲁智深、武松,却不见有史进。鲁智深便问道:“史大官人在那里?却如何不见他”朱武近前上复道:“吾师不是延安府鲁提辖么?”鲁智深道:“洒家便是。这行者便是景阳冈打虎都头武松。”三个慌忙剪拂道:“闻名久矣!听知二位在二龙山扎寨,今日缘何到此?”鲁智深道:“俺们如今不在二龙山了,投托梁山泊宋公明大寨入伙。今者特来寻史大官人。”朱武道:“既是二位到此,且请到山寨中,容小可备细告诉。”鲁智深道:“有话便说,待一待,谁鸟耐烦?”武松道:“师父是个性急的人,有话便说何妨。”
朱武道:“小人等三个在此山寨,自从史大官人上山之后,好生兴旺。近日史大官人下山,因撞见一个画匠,原是北京大名府人氏,姓王,名义。因许下西岳华山金天圣帝庙内装画影壁,前去还愿。因为带将一个女儿,名唤玉娇枝同行,却被本州贺太守――原是蔡太师门人,那厮为官贪滥,非理害民――一日,因来庙里行香,不想正见了玉娇枝有些颜色,累次着人来说,要娶他为妾。王义不从。太守将他女儿强夺了去为妾,又把王义刺配远恶军州。路经这里过,正撞见史大官人,告说这件事。史大官人把王义救在山上,将两个防送公人杀了,直去府里要刺贺太守。被人智觉,倒吃拿了,现监在牢里。又要聚起军马扫荡山寨,我等正在这里无计可施!”
鲁智深听了道:“这撮鸟敢如此无礼!倒恁么利害!洒家与你结果了那厮!”朱武道:“且请二位到寨里商议。”一行五个头领,都到少华山寨中坐下,便叫王义见鲁智深、武松,诉说贺太守贪酷害民,强占良家女子。朱武等一面杀牛宰马,管待鲁智深、武松。饮筵间,鲁智深道:“贺太守那厮好没道理,我明日与你去州里打死那厮罢!”武松道:“哥哥不得造次。我和你星夜回梁山泊去报知,请宋公明领大队人马来打华州,方可救得史大官人。”鲁智深叫道:“等俺们去山寨里叫得人来,史家兄弟性命不知那里去了!”武松道:“便杀了太守,也怎地救得史大官人?”武松却决不肯放鲁智深去。朱武又劝道:“吾师且息怒,武都头也论得是。” 鲁智深焦躁起来,便道:“都是你这般慢性的人,以此送了俺史家兄弟!你也休去梁山泊报知,看洒家去如何!”众人那里劝得住,当晚又谏不从。明早,起个四更,提了禅杖,带了戒刀,径奔华州去了。
武松道:“不听人说,此去必然有失。”朱武随即差两个精细的小喽罗,前去打听消息。
却说鲁智深奔到华州城里,路旁借问州衙在那里。人指道:“只过州桥,投东便是。”鲁智深却好来到浮桥上,只见人都道:“和尚且躲一躲,太守相公过来!”鲁智深道:“俺正要寻他,却正好撞在洒家手里!那厮多敢是当死!”贺太守头踏一对对摆将过来。看见太守那乘轿子,却是暖轿。轿窗两边各有十个虞候簇拥着,人人手执鞭枪铁炼,守护两边。鲁智深看了寻思道:“不好打那撮鸟。若打不着,倒吃他笑!”贺太守却在轿窗眼里看见了鲁智深欲进不进。过了渭桥,到府中下了轿,便叫两个虞候分付道:“你与我去请桥上那个胖大和尚到府里赴斋。”虞候领了言语,来到桥上对鲁智深说道:“太守相公请你赴斋。”鲁智深想道:“这厮合当死在洒家手里。俺却才正要打他,只怕打不着,让他过去了。俺要寻他,他却来请洒家!”鲁智深便随了虞候径到府里。太守已自分付下了,一见鲁智深进到厅前,太守叫放了禅仗,去了戒刀,请后堂赴斋。鲁智深初时不肯,众人说道:“你是出家人,好不晓事!府堂深处,如何许你带刀杖入去!”鲁智深想:“只俺两个拳头,也打碎了那厮脑袋。”廊下放了禅杖、戒刀,跟虞候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