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着感激的心情交谈，当他了解到这位老同学就住在附近时，他便设法让他邀请自己去顺便访问一下。

    看门人的儿子不再与父母一起住在学校的楼舍里，而是有他自己的一间公寓房子。quot;我妻子现在不在家，quot;当他们走进过道时，他对雅罗米尔解释。听到老朋友已经结婚，雅罗米尔表现得很惊异。quot;噢，真的，我已结婚一年多了。quot;他用一种自负、得意的口吻说。雅罗米尔感到一阵强烈的嫉妒。

    他们坐了下来，雅罗米尔看见房间的那一头有一张儿童床，床上有一个婴儿。他意识到老朋友已经是一家之父，而他还是一个手淫者。

    他的朋友从橱柜里取出一瓶威士忌。满满地倒了两杯。雅罗米尔突然想到，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根本没有这种提神的食物，因为母亲会对此皱眉头的。

    quot;这些日子你在干什么？雅罗米尔问。

    quot;我跟警察在一起。quot;看门人的儿子说，于是雅罗米尔想起他生病在家的那一天，聆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人群激动的喧声。警察是共产党员有力的手臂，他的老朋友当时也许就与革命群众在一起，而他——雅罗米尔——却和外婆在家里。

    是的，原来那些日子他的朋友的确一直都在大街执行重要任务。他谨慎但又自豪地谈到这件事。雅罗米尔感到有必要使他朋友明白，他们具有共同的政治信念。他对他讲了在黑头发男人公寓里的集会。

    quot;那个犹太人？quot;看门人的儿子毫无热情地说，quot;如果我是你，我就会保持警惕！那是个真正的怪人！quot;

    看门人的儿子不断使他困惑不解，他似乎总是走在前面一步，雅罗米尔急欲找到共同之处。他用悲伤的口气说，quot;我不知道你是否听说道。我的爸爸死在一个集中营了。这件事的确使我震动，现在我明白了，这个世界必须改变，彻底地改变。我知道我的位置在哪里。quot;

    看门人的儿子终于点头表示同意；他们谈了很久，当讨论到他们的未来时，雅罗米尔忽然宣称，quot;我想要从政。quot;他对自己的话感到惊异；它们象是不假思索就冲出来了，象是武断地就决定了雅罗米尔的全部生活道路。quot;自然，quot;他继续说，quot;我母亲想让我学美学，或法语，或天知道的什么东西，但是我不可能喜欢这些。这些东西同生活毫无关系。真正的生活——是你所投入的那种！quot;

    当他准备离开朋友的房间时，他感到这一天充满了决定性的顿悟。就在几小时前，他才寄走了一个装有二十个电话筒的包裹，认为这是一个大胆的、奇特的行为，是对一个著名艺术家的挑战，是一个徒劳而无结果的等待的象征信息，是对诗人声音的恳求。

    但是，紧接着与老同学的谈话（他断定这个时间的选择决不仅仅是偶然）给他富有诗意的行为赋予了相反的意义。它不是一个礼物，也不是一个恳切的请求；不，他骄傲地把他对回信的一切徒劳的等待归还给了诗人。那些被割断的听筒是他忠诚的被破掉的头，雅罗米尔嘲弄地把它们送回去，就象一个土耳其苏丹把十字军俘虏的头送还给基督徒指挥官。

    终于一切都清楚了。他整个一生都是在一个被遗弃的电话间里的一段等待，倾听着一个失灵的听筒，只有一个解救办法：尽快地走出这个被遗弃的电话间！

    quot;雅罗米尔，你怎么啦？quot;这个熟悉亲切的问话使他渗出了眼泪；他无地自容，玛曼继续说，quot;没关系，我了解你。你是我的孩子！我了解你的一切，尽管你不再信任我。quot;

    雅罗米尔羞愧地望着别处。她继续说，quot;不要把我看成是你的母亲，把我看成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