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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诗人是忌妒的 (二)(2)
我真的不能活下去。绝对不能。quot;

    quot;是的,如果我失去你,我也会感到特别孤单。这太可怕了。quot;

    他变得僵硬了。quot;你是说,你可能想象没有我你照样会活下去的情景吗?quot;

    姑娘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暗藏的陷阱。quot;我会非常伤心的。quot;

    quot;但是你能够照样活下去。quot;

    quot;如果你离开我,我还能干什么呢?但是我会非常孤独的。quot;

    雅罗米尔明白了,他一直成了误会的受害者;红头发姑娘并没有真的以死为誓。当她说没有他她就不能活下去时,她仅仅是把它作为一种惯常的爱情行话,一句漂亮的措辞,一个比喻;可怜的傻瓜,她对这句话的全部含义一无所知——向他发一点悲伤的誓言——而他只知道绝对!要么一切,要么全无,生存或是死亡!带着苦味的讽刺,他问,quot;那么你会伤心多久呢?一天?或者甚至一个星期?quot;

    quot;一个星期?quot;她笑了。quot;我亲爱的泽维,我不可能在一星期内恢复过来……quot;她紧紧靠着他,用她身躯的接触来表示,她的悲哀几乎不可能以星期来衡量。

    但是,雅罗米尔在沉思着这件事。她的爱究竟值多少呢?几星期的悲哀。很好!那么,什么样的悲哀?一点挫折。一星期的悲哀又是什么呢?毕竟,没有人能够一直悲痛。她在早晨忧伤几分钟,晚上忧伤几分钟。加起来会有多少分钟?她的爱值多少分钟的悲哀?他值多少分钟的悲哀?

    他试图想象他死后她的生活,平静,沉着,泰然地跨过他死亡的深渊。

    他不愿重新开始的狂暴、忌妒的谈话;他听见她的声音在问,为什么他看上去那样苦恼;他没有回答;温柔的声音就象一贴无效的止痛膏。

    然后他站起身,开始穿衣。他已不再愤怒;她不断地问他为什么那样悲伤,他若有所思地抚摸她的面颊代替回答;接着他盯着她的眼睛说,quot;你打算自己去警察那里吗?quot;

    她原以为他们美好的作爱已经永远消除了他对她兄弟的恶意,因此他的问题使她吃了一惊,不知作何回答。

    他再次问她(悲伤地、平静地),quot;你打算自己告诉警察吗?quot;

    她结结巴巴地说了点什么。她想对他表示异议,同时又害怕对抗。然而,她结结巴巴说出的话的意思是清楚的,雅罗米尔说,quot;我懂。你不想去那里。我自己来处理它吧。quot;他又抚摸了一下她的脸(怜悯地,悲伤地,失望地)。

    她困惑了,讲不出话来。他们接吻,然后他离开了。

    第二天早晨他醒来时,玛曼已经出去了。当他还在睡觉那会,她已把他所有的衣服摆在一把椅子上:衬衫,领带,裤子,外套,当然还有内裤。要除去这个二十年的习惯是不可能的。但是那个早晨,当他看见那条折叠的淡灰色内裤,它那可笑的不成形状的式样,开口上实际用来控制小便的钮扣,他不由得狂怒之极了。

    是的,那天早晨他起来,就象一个人起而迎接重大的、决定性的一天。他拾起内裤,把它伸得远远地审视它;他怀着一种近于钟爱的仇恨仔细察看它。然后他咬住裤子的一头,用手紧紧抓住另一头,使劲地一拉。他听见布撕开的声音。他把撕坏的内裤扔在地板上。他希望母亲会看见它撂在那里。

    然后他穿上一条黄色的quot;教练员quot;,穿上玛曼为他准备的衬衫,领带,外套和裤子,离开了家。

    他在接待室里交出身份证(这是进入国家安全局大楼的惯例),然后爬上通往三楼的楼梯。瞧瞧他上楼的样子。他意识到了每一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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