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quot;quot;我问过你吗？quot;老板娘说。quot;不，你搞错了。quot;quot;你的丈夫在几分钟以前就问过我。quot;quot;那很可能，quot;老板娘说，quot;我跟他的意见搞不到一块儿去。原先我不要你呆在这儿的时候，他把你留在这儿，现在我喜欢你留在这儿，他反倒要把你撵走了。他总是这个样子。quot;quot;这么说，你的意见大大地改变了？quot;Ｋ说。quot;在两个钟头里就变了吗？quot;quot;我没有改变我的意见，quot;老板娘说，现在她又变得谈笑自若了。quot;把你的手给我。喏，并且答应我要对我非常坦白，我也同样坦白地对待你。quot;quot;对，quot;Ｋ说，quot;可是该谁第一个开始坦白呢？quot;quot;我愿意第一个坦白，quot;老板娘说。她给人的印象不像是敷衍Ｋ的样子，倒像是急于要第一个启口的人。

    她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相片给Ｋ看。quot;你瞧这张相片，quot;她激动地说。为了想看得更清楚一点，Ｋ便走到厨房里去，但是即使在那儿，也看不清相片上有什么东西，因为时间太久，相片已经褪色，有几处已经破损，折皱，弄脏了。quot;相片已经模糊了，quot;Ｋ说。quot;是啊，很不幸，quot;老板娘说，quot;一个人要是成年累月地把一件东西带在身边，就一定会搞成这样。可是假使你仔细看一看，你还是能够看得清清楚楚的。你看得清的、但是我也可以帮你的忙。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我喜欢听别人谈这张相片，唔，怎么样？quot;quot;有一个小伙子，quot;Ｋ说。quot;对啦，quot;老板娘说，quot;那么，他在干什么呀？quot;quot;好像躺在一块木板上，在欠伸，打哈欠。quot;老板娘笑了起来。quot;一点也不对，quot;她说。可是这儿真有一块木板，他也真是躺在这块木板上面，quot;Ｋ坚持自己的看法。quot;但是你再仔细地看一看，quot;老板娘厌烦地说，quot;他真的躺着吗？quot;quot;不，quot;现在Ｋ说，quot;他正浮在空中，现在我看出来了，这根本不是木板，可能是一根绳子，这个小伙子正从高处往下跳水。quot;quot;你瞧！quot;老板娘得意地回答，quot;他真是在跳水，官方的信使们就是这样练习的。我早知道你会认出来的。你还看得出他的脸吗？quot;quot;他的脸我只能模模糊糊地辨认出来，quot;Ｋ说，quot;很明显，他在用力使劲，他张开了嘴巴，紧紧地闭着眼睛，头发在空中飞扬。quot;quot;你说得真好，quot;老板娘赞扬地说，quot;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你看得这么清楚的。他是一个漂亮的小伙子。我只跟他见过一次面，而且只有一霎眼的工夫，可我怎么也不会忘记他。quot;quot;那么，他是谁呢？quot;Ｋ问道。quot;他是克拉姆第一次派来叫我到他那儿去的信使。quot;

    Ｋ不能专心谛听，玻璃窗的答答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立即发现了他受到干扰的原因。两个助手正站在外边的院子里，两只脚在雪地里交替地跳着，仿佛想再看到他似的；他们兴高采烈地向Ｋ你指着我我指着你，同时还不断地敲打着厨房的窗子。Ｋ做了一个吓唬他们的手势，他们立刻停止跳跃，竭力想把对方拉走，可是这一个又马上从另一个的手里挣脱出来，因此，他们两个很，卜又回到窗子跟前来。Ｋ连忙走到他们从外边看不到他的地方，他原不该跑过去看他们。但是玻璃窗上轻轻的、好像恳求似的笃笃声还是继续响了好大一会儿。

    quot;又是我那两个助手，quot;他指着外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