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现而已--在这些方面，克拉姆跟兀鹰确有共同的地方。可是这些显然跟会谈记录毫不相干，这时摩麦斯正在文件上把一块蘸着细盐的面包卷捏碎，作为喝啤酒的下酒物，所以纸上撒满了细盐和香菜子。

    quot;再见啦，quot;Ｋ说，quot;我不反对任何形式的审查。quot;现在他终于向门口走去。quot;他居然还是走啦。quot;摩麦斯几乎有点激动地对老板娘说。quot;谅他不敢，quot;她说。Ｋ不再答理他们，他已经走到客厅里了。天气很冷，而且刮着大风。从对面一扇门里旅馆老板走了出来，他似乎一直在小门洞的后面望着这间客厅。客厅里的风正猛烈地朝他吹过来，他不得不把大衣的下摆裹住自己的膝盖。quot;你这就走了吗，土地测量员？quot;他问。quot;你觉得奇怪吗？quot;Ｋ问他。quot;是的，quot;老板说，quot;那你受过审查了？quot;quot;没有，quot;Ｋ回答说，quot;我不愿意受人家的审查。quot;quot;为什么？quot;老板问。quot;我不知道，quot;且说，quot;干吗我要让人家审查，干吗我要对这种捉弄或是官方的忽发奇想屈服呢？说不定有一天我自己也会捉弄人家，或是忽发奇想而接受审查，可不是在今天。quot;quot;唔，当然，当然，quot;老板赞同地说，他这么说只是出于礼貌，而不是真的相信他的话。quot;现在我得让仆人们到酒吧间去了，quot;他马上这么说，quot;他们早该进去了。只是我生怕打搅了审查。quot;quot;难道你认为审查那么了不起吗？quot;Ｋ问。quot;唔，当然，quot;老板回答说。quot;这么说，我不该拒绝审查了，quot;Ｋ说。quot;对啦，quot;老板答道，quot;你不该拒绝。quot;因为看见Ｋ默默无语，不知是安慰Ｋ呢，还是想快点脱身，他又加了一句：quot;得了，得了，天不会因此就塌下来的。quot;quot;对啊，quot;Ｋ回答说，quot;从气象看来，天不会塌下来的。quot;于是两人大笑着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