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那样去对付他们。quot;quot;当官儿的就是这个样子,quot;K勉强地说,quot;这不过是其中的一种类型罢了。你的爸爸又怎么办呢?我希望他向有关部门提出强烈的抗议,要是他不想直截了当上赫伦霍夫去提出抗议的话。这件事最糟的并不在于阿玛丽亚所受到的耻辱,这是容易补偿的,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夸大其词地强调这一点;索尔蒂尼写的这样一封信怎么会使阿玛丽亚蒙受一辈子的耻辱呢?……听了你讲的故事,人家还以为这是她终身洗不掉的耻辱呢,这是绝对可能的,要挽回阿玛丽亚的名誉是很容易的,过不了几天,事情就会全部烟消云散,真正可耻的倒是索尔蒂尼自己,而不是阿玛丽亚。使我感到恐怖的是,索尔蒂尼居然可能滥用威权到如此地步。这种事情这次是失败了,因为干得太露骨了,太赤裸裸了,又碰到阿玛丽亚这样一个有力的对手,但是这种事情要是在条件比这稍为不利的场合下,再有一千次也能成功的,甚至连受害者本人都发觉不出自己的耻辱来。quot;quot;嘘,quot;奥尔珈说,quot;阿玛丽亚正往这边瞧着哩。quot;阿玛丽亚已经侍候父母吃完了东西,现在忙着给母亲脱衣服。她刚解开了母亲的裙子,让母亲的手臂搂住她的脖子,在脱裙子的时候,又把母亲抱起一点儿,然后再轻轻地把她放下来。她的父亲还在生气,因为先照顾了他的妻子,其实这不过显然因为她的身子比他更不行罢了,他这会儿正想自己脱衣服,或许他也想借此作为对他所认为的女儿行动太缓慢的一种谴责;可是尽管他开始干的是最轻易和最不必要的事情,只是脱去那双松松地穿在脚上的大拖鞋,然而他连这双拖鞋也脱不下来,他大口地喘着气,不得不就此罢手,重新直挺挺地躺在椅子上。quot;可是你还不知道真正具有决定意义的事情是什么,quot;奥尔珈说,quot;你说的话也许都对,但是具有决定意义的是,阿玛丽亚没有上赫伦霍夫去;她对待信使的态度也许是能够得到宽恕的。人家也不会去追究;但是因为她没有上旅馆去,诅咒就落到我们一家人的头上,这样也就使她对待信使的态度变成不可饶恕的冒犯行为了,是的,这一点到后来甚至是公开提出的一条主要罪状。quot;quot;什么!quot;K大声叫了出来,但是看到奥尔珈举起两只手来恳求他不要大声叫嚷,便又立刻压低了声音。quot;难道你,作为她的姐姐,也竟然说阿玛丽亚应该顺从索尔蒂尼的意思,赶到赫伦霍夫旅馆去吗?quot;quot;不,quot;奥尔珈说,quot;老天保佑我,可别这样怀疑我,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不知道还有哪个人能像阿玛丽亚那样什么事情都干得那么正确的。假使当初她上赫伦霍夫旅馆去了,我当然也会照样支持她;可是她没有去,这是了不起的英雄行为。至于我,我坦白地承认,要是我接到了那样的一封信,我准要去了。我受不了那种威胁,我害怕会发生什么意外,只有阿玛丽亚才受得住。因为对付这样的事情是有很多办法的;比如说,换了另一个姑娘,就会把自己打扮起来,故意磨磨蹭蹭地挨上一些时间,然后再到赫伦霍夫旅馆去,目的只是去扑一个空,也可能会发现索尔蒂尼打发信使出去后就马上离开了,这是非常可能的,因为这些老爷们的心请是变幻无常的。但是阿玛丽亚既不那样做,也不采取任何其他方式,因为她受到的侮辱太深了,所以绝无保留地一口回绝了。她只要做出一点顺从的样子,在恰当的时刻跨进赫伦霍夫旅馆,那么惩罚就不会落到我们身上来了,我们这儿有不少非常聪明的律师,哪怕无中生有,他们也能编出一大套来,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们连无中生有的影子都没有,然而相反却有什么蔑视索尔蒂尼的信啦,侮辱他的信使啦,等等。quot;quot;可是这一切惩罚和律师又算得上什么呢?quot;K说。quot;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