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也没见过哪个老板娘穿着那么种衣服做事来的。quot;别跟我来这一套啦！quot;老板娘赶紧接口说。quot;我再也不想听你议论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关你什么事？干脆一句话，往后不许你再议论我的衣服。quot;Ｋ又鞠了一躬，就向门口走去。老板娘冲着他背后嚷道：quot;你说你从没见过哪个老板娘穿着那么种衣服做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讲那么种胡话，是什么意思？真是胡说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quot;Ｋ回过身来请老板娘不要发火。那种话当然是胡说八道。说到头来，他对衣服可什么也不懂。在他这等人眼里，不管什么衣服，只要干净，没打过补钉，就很阔气。当时他只觉得惊奇，老板娘怎么会在夜里穿上那么件漂亮的夜礼服，跑到那儿走廊上，跟那些一身寒酸相的人混在一起，就是这么回事。quot;好啊，quot;老板娘说，quot;看样子你倒终于想起昨天讲的那句话啦。你竟然又胡说一通，来个添枝加叶。不错，你对衣服确是什么也不懂。可我规规矩矩对你说一句，你既然不懂，还是请你别充内行，胡说什么衣服阔气，什么夜礼服穿着不合式这类话……我还要告诉你……quot;说到这里，她浑身上下仿佛直打冷颤，quot;我的衣服根本不关你什么事，听明白吗？quot;眼看Ｋ不声不响，转身又要走，她就追问了一句：quot;穿衣服的学问你究竟打哪儿学来的？quot;Ｋ耸耸肩，说是他这方面没什么学问。quot;你没半点学问，quot;老板娘说。quot;好得很，那也别装做有什么学问。上账房间去，我给你看点东西，但愿你看了从此不再厚着脸皮乱议论。quot;她领先走出了门；佩被借口跟Ｋ结账，一阵风似地赶去：他们俩一下子想出了办法，这倒不难，因为Ｋ晓得那个院子里有扇门通小巷，院门旁边还开着扇小门，回头佩披在小门后站上个把钟头，一听到笃笃笃三下就把门打开。

    账房间就在酒吧间对面，只消穿过门廊就到了，老板娘早已站在灯光通明的账房间里，急躁地望着Ｋ。不料半路上又出了个岔子。原来盖斯塔克一直等在门廊上，想跟Ｋ谈谈。甩掉他可不容易，连老板娘也走了过来，责怪盖斯塔克不该来打岔。quot;你们上哪儿去？你们上哪儿去？quot;门关上后，还听得见盖斯塔克在门外这么嚷嚷，一边喊一边煞风景地唉声叹气，还夹着几下咳嗽。

    这房间并不大，烧得实在太热了。横里两端，挨墙搁着一张账台和一只保险箱，直里两边，靠墙放着一口衣柜和一张长榻。那口衣柜占了一大半房间；不但把直里一边墙都占了，而且横里也弄得房间很窄，装着三扇拉门，可以拉到底。老板娘指指长榻，意思是叫Ｋ坐下，她自己在账台前那张转椅上坐下。quot;你曾经学过裁缝吗？quot;老板娘问。quot;没，从没学过，quot;Ｋ说。quot;你目前是干什么的？quot;quot;土地测量员。quot;quot;那是干什么的？quot;Ｋ解释了一番，这可听得她昏昏欲睡。quot;你讲的不是实话。干吗不讲实话？quot;quot;你也不讲实话呀。quot;quot;我？原来你又要厚着脸皮胡说起来了？就算我没讲实话--难道我还得对你担保讲实话吗？到底我是怎么样不讲实话来的？quot;quot;你装得倒像个老板娘，其实哪里只是个老板娘。quot;quot;倒听听你说的！什么都给你看出来啦！那么我另外还算个什么呢？老实说，你的脸皮真厚到家了。quot;quot;我不知道你另外还算个什么。我只知道你是个老板娘，而且还穿着件不合老板娘身分的衣服，据我所知，这儿村里再也没人穿这种衣服的。quot;quot;好，我们这可谈到正题啦。其实你心里也憋不住，或许你脸皮还不算厚，你无非像个娃娃，晓得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