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个难忘的生日
请进铺子去吧,科波菲尔少爷。”
我按欧默先生的要求,走在他前面。他给我看了一卷衣料,说那是高级货,要不是为父母服丧用,那就再好不过了。然后他量了我的各种尺寸,并记在一个本子上。他记尺寸时,叫我看他的存货,有的款式据他说是“刚流行”,有的款式他说是“刚过时”。
“为这,我们时不时要亏点钱呢。”欧默先生说,“可是款式和人类相像呀,没人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为什么或怎样来的,也没人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为什么或怎样走掉的。在我看来,一切都象人生,如果你从那个观点看的话。”
我太悲哀,无法对那问题进行讨论,无论怎么说,也没法讨论那问题;欧默先生吃力地喘着气把我带回了客厅。
这时,他向一扇门后一道很陡的台阶下叫道:“把茶和黄油面包拿来!”在那两样东西拿上来之前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坐在那儿向四周张望,并听着屋里穿针引线声和院里那边由锤子敲打出的音调。那两样东西被只盘子端上来,是专为我准备的。
“我已经认得你,”欧默先生看了我几分钟后说,而在那几分钟里我并没对那份早餐怎么在意,因为那些黑色的东西已把我的胃口败坏了,“我已经认识你很久了,年轻的朋友。”
“是吗,先生?”
“打你出生起,”欧默先生说,“我可以说在那之前。我在认识你之前认识你的父亲。他身高五呎九时半,占地二十五呎。”
“咚——哒哒,咚——哒哒,咚哒哒,”从院子那边传来这声音。
“他占地二十五呎,如果他占了其中一小块地的话,”欧默先生很和善地说,“那不是他的要求就是她的指示,我不记得了。”
“你知道我的小弟弟怎么样了吗,先生?”我问道。
欧默先生摇摇头。
“咚——哒哒,咚——哒哒,咚——哒哒。”
“他在他母亲的怀里。”他说。
“哦,可怜的小家伙!他死了?”
“别多想你无能为力的事,”欧默先生说,“是呀,那婴儿死了。”
听到这消息,我的伤口又裂开了。我离开那份我几乎没尝一口的早餐,走到那间小房间的一个角落的一张桌子前,把头靠在那儿,明妮忙把那张桌子收拾好,要不,放在那上面的丧服就会被我的眼泪弄脏了。她是模样好脾气也好的女孩,她轻柔慈爱地把我的头发从我眼睛上拨开;可她和我完全不同,她此时因就要按时完成活计了而很快活。
这时,那锤子声也止住了,一个英俊的青年从院子的那边走到这屋里。他手拿一把锤子,嘴里衔着许多小钉子。他得先把这些小钉子从嘴里拿出来才能说话。
“嘿,约拉姆!”欧默先生说,“你干得怎么样了?”
“挺好,”约拉姆说,“干完了,先生。”
明妮的脸有些发红,另外两个女孩相顾笑了笑。
“什么!昨晚我在俱乐部的时候,你就点着蜡烛干的吗?
是不是?”欧默先生闭上一只眼说。
“是的”约拉姆道,“因为你说过,把那干完后,我们可以一起做次短短的旅行——明妮和我——还有你。”
“哦!我以为你要把我排除在外呢,”欧默先生说着大笑起来,直到笑得咳嗽起来。
“——因为你这么好心地说了那话,”那小伙子继续说,“我就挺心甘情愿地去干,你看就是这样。你能把你对它的看法告诉我吗?”
“我会的,”欧默先生说着站了起来,“我亲爱的,”他停下来转身对我说,“你愿意去看看你——”
“别这样做,父亲。”明妮拦住了他说。
“我觉得这样做也许并非不合适。我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