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些旧场景,一些新人物
是——不是胭脂吧,是不是?’‘胭脂,’查理对泼辣货说,‘你认为我要胭脂到底为了什么?’‘别发火,先生,’泼辣货说道,‘人们找我们买东西时说了好多种名目,我就以为或许是那东西呢。’瞧,我的孩子,”莫奇小姐一面不住擦着,一面继续说道,“这是我说过的可笑的骗子的又一个例子。我自己也玩这套把戏——也许经常——也许偶尔为之——很机灵,我亲爱的孩子——别在意!”
“你说的是哪一类玩艺呀?胭脂那一类吗?”斯梯福兹说道。
“把这个和那个放在一起,我的乖学生,”猾头的莫奇小姐摸着她的鼻子说道,“按照各行的秘诀来配制,那制成的玩艺就能给你满意的效果。我说我也干点那套把戏呢。一个阔寡妇把·它叫唇膏,另一个·她叫为手套,还有一个·她叫它为花边。另一个·她又叫它扇子。·她·们叫它什么,·我就叫它什么。我向她们提供这玩艺,但我们彼此相骗,装得那么没事的样子,不久她们就公开地,就像当我面时那样,用上那玩艺了。我伺候她们时,她们把那玩艺厚厚地抹在脸上——就是这样子——有时还对我说:‘我模样怎么样呀,莫奇?我苍白吗?’哈!
哈!哈!哈!这不是很好笑吗,我的小朋友!”
莫奇小姐站在餐桌上,一面说着笑话逗趣,一面不停地摆弄斯梯福兹的头,一面在他头上朝我作媚态;此情此景,还是我生平头一次见到呢。
“啊!”她说道,“这一带不怎么需要那种玩艺。所以我又只好走了!我到这儿来后,还没有见过一个标致的女人呢,杰米。”
“没有见过?”斯梯福兹说道。
“一个影子也没见到。”莫奇小姐答道。
“我想,我们可以告诉她一个实实在在的,”斯梯福兹朝我送个眼神说道,“是吧,雏菊?”
“对呀,的确可以。”我说道。
“啊哈?”那小人儿机警地看看我的脸,又从旁边看看斯梯福兹的脸后叫道,“嗯哼?”
第一个感叹词像是对我们两个发出的问题,第二个像是专对斯梯福兹而发。似乎感到两个都得不到反响,她就把脑袋一歪,眼珠朝上翻(像是要从天上找一个答案并确信这答案马上就会显现出一样),又擦了起来。
“你的一个姐妹,科波菲尔先生?”她停了停,又那么打探地叫道,“啊,啊?”
“不是的,”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斯梯福兹就答道,“根本不是。恰恰相反,科波菲尔先生一度曾——也许是我大大误会了——对她很有好感呢。”
“哈,他现在没了?”莫奇小姐马上说道,“他情非独钟吧?哦,真是让人羞愧呀!他每朵花都采,每小时都在变,直到见了波丽才使他的情欲得以满足吧?她的名字叫波丽吗?”
她突然用这问题袭击我,并用一种窥探的目光逼向我,简直像鬼一样。我有一会儿真是张皇失措了。
“不,莫奇小姐,”我答道,“她叫爱米丽。”
“啊哈?”她又像先前那样叫道。“嗯哼?我多喜欢说话的一个人呀!科波菲尔先生,我可轻佻?”
她的语气和态度都使我对这一问题深感不快。我就用和我们大家刚才相比而格外严肃的态度说:
“她端庄得不下于她的美丽。她已和一个跟她地位相同而又最令人器重、最有资格的人订了婚。我重视她的美德,正如同我也重视她的美貌一样。”
“说得好!”斯梯福兹叫道,“听呀,听呀,听呀!现在,我亲爱的雏菊,我要让这个小法蒂玛①的好奇心得以满足,不让她再存这么玄念。莫奇小姐,她现在就在当地的经营制作成衣、服饰、女装的欧默——约拉姆公司做学徒,或学手艺,或干什么都行。你听明白了吗?欧默——约拉姆公司。我朋友说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