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第一次放荡
已记不清的无法救赎的罪过而生的恐惧啊(我记起了爱妮丝投向我的那难忘的目光)!因为不知道——我真是畜生——她怎么来到伦敦又住在什么地方。无法接近她的痛苦啊!举行过那宴会的房中那恶心的样子啊!我那晕头转向的头啊!那烟气啊!那酒瓶的狼藉啊!要出外却无法起床的无能之痛感啊!哦,这是什么样的一天啊!
晚上,我坐在我的火炉旁,眼前放着一盆油花花的羊肉汤,心想我是重蹈前一个房客的复辙呢,我不但继他而租下这间房,还要继他重演他的悲剧。我真想赶回多佛,把一切都坦白!后来,克鲁普太太进来把汤盆拿走,送上装在干酪碟里的一只猪腰,说是昨天宴会剩下的就是这个了。我真想扑在她那紫花布的胸衣上,怀着真心的悔意对她说:“哦,克鲁普太太,克鲁普太太,别管那些肉片吧!我好伤心呢!”——可就是在那种情形下,我仍怀疑克鲁普太太是不是那种可信的女人;哦,那是什么样的一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