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手好牌
看,你看看!你可以拿过去看,这可不是伪造的。”
此时罗瑞先生看到墙上的人影拉长了,克朗彻先生站起身子走上前来,头发笔直地耸起,即使他那时叫杰克造的屋里的那头母牛下垂的角顶了个跟头,他的头发也不会竖得比现在更直了。
克朗彻站到巴萨身边,没有被他发觉,像个鬼国的差役一样碰了碰他的肩头。
“那么那个罗杰·克莱,大爷,”克朗彻先生板着面孔平静地说,“是你把他放进棺材的么?”
“我放的。”
“可又是谁把他掏走的呢?”
巴萨往椅背上一靠,结结巴巴地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从来就不在棺材里。不在,他不在!他要是进过棺材可以砍我的头。”
密探回头望望另外两人,两人都以难以描述的惊讶望着杰瑞。
“我告诉你,”杰瑞说,“你们在那棺材里放的是铺路石和泥土。别跟我胡说什么你埋了克莱了。那是个骗局。我知道,还有两个人也知道。”
“你们怎么会知道的?”
“那有什么关系?啐!”克朗彻咕哝道,“我对你早就一肚子气。你们欺骗生意人,真不要脸!我拿半克朗打赌,一定要抓住你的喉咙掐死你。”
情况忽然急转直下,西德尼·卡尔顿和罗瑞先生大出意外,弄得莫名其妙。他们请求克朗彻先生别生气,作个解释。
“下回再解释吧,先生,”他躲闪道,“现在解释不方便。我要坚持的是,他分明知道克莱从未进过棺材。只要他敢说他进了,我就拿半克朗打赌,一定要抓住他的喉咙掐死他,”克朗彻先生把这看作是一种宽容的建议,“否则我就出门去告发他。”
“唔,我看出了一个问题,”卡尔顿说。“我手上又有了一张新牌,巴萨先生。你跟贵族政府的另一个密探有联系,这人跟你过去的经历相同,却多了一段神秘,装过死人,又活了过来!这可是外国奸细的监牢密谋,是反对共和国的。在愤怒的巴黎,空气里弥漫着怀疑,你只要一被揭发,准死无疑。一张大牌——肯定能送你上断头台的!你打算赌一赌么?”
“不赌!”密探回答。“我认输。我承认我们很不受那些蛮横的暴民欢迎。我是冒着被按在水里淹死的危险逃出英格兰的。克莱也是四面受到追捕,若不搞假出殡是逃不掉的。不过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戳穿了骗局的,我觉得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
“别去为那家伙费脑筋了,”战斗性很强的克朗彻先生反驳道,“跟这位先生打交道就够你麻烦的了。听着!我再说一遍!”——克朗彻先生忍不住要夸张地炫耀一下他的豪气,“我敢拿半克朗打赌,一定要抓住你的喉咙把你掐死。”
监牢绵羊把目光从他转向了西德尼·卡尔顿,下了更大的决心说,“问题已经告一段落,我马上要上班去了,不能迟到。你刚才说有一个建议,是什么请说出来。不过,对我要求过高是没有用的。若是要求我利用职权拿脑袋去冒额外的风险,那我倒宁可试试拒绝的风险,而不是同意的风险。总之,我的选择就是这样。你说铤而走险,在这儿双方都是可以铤而走险的。记住!如果我认为合适,我也可以揭发你们,我可以凭赌咒发誓躲开那石头墙壁,别人也可以。现在说吧,你要我干什么?”
“要你干的并不太多。你在附属监狱管牢房么?”
“我跟你一句话说断,逃跑是根本不可能的,”密探坚定地说。
“我并没有要求你让谁逃跑,你干吗要这样回答?你在附属监狱管牢房么?”
“有时管管。”
“你愿管就可以管。”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便进出。”
西德尼·卡尔顿又斟满了一杯白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