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去过那儿的青山市场。”
“好了,就在那个城市的教堂下面,埋着——”
“那儿哪是一个城市,我是说那儿只是一块地方;至少我去那儿的时候不是一个城市——那儿只不过是像一只眼睛般大小的讨厌的地方。”
“你不必管那个地方了,小伙子,那不是我们要说的事。在那个教区的下面,埋着我的祖先——有好几百个——穿着铠甲,满身珠宝,睡的用铅做成的大棺材就有好几吨重。在南威塞克斯这个郡里,没有谁家有比我更显赫更高贵的祖先了。”
“是吗?”
“好了,你把篮子拿上,到马洛特村去,走到纯酒酒店的时候,告诉他们立刻给我叫一辆马车,把我接回家去。马车里叫他们放上一小瓶甜酒,记在我的帐上。你把这件事办完了,就把篮子送到我家里去,告诉我老婆把正在洗的衣服放下来,用不着把衣服洗完,等着我回家,因为我有话要告诉她。”
小伙子半信半疑,站着没有动身,德北菲尔德就把手伸进口袋,摸出来一个先令,长期以来,那是他口袋中少有的先令中的一个。
“辛苦你了,小伙子,这个给你。”
有了这个先令,小伙子对形势的估计就有了不同。
“好吧,约翰爵士。谢谢你。还有别的事要我为你效劳吗,约翰爵士?”
“告诉我家里人,晚饭我想吃——好吧,要是有羊杂碎,我就吃油煎羊杂碎;要是没有羊杂碎,我就吃血肠;要是没有血肠,好吧,我就将就着吃小肠吧。”
“是,约翰爵士。”
小伙子拿起篮子,就在他要动身离开的时候,听见一阵铜管乐队的音乐声从村子的方向传过来。
“什么声音?”德北菲尔德说。“不是为了欢迎我吧?”
“那是妇女俱乐部正在游行,约翰爵士。唔,你女儿就是俱乐部的一个会员呀。”
“真是的——我想的都是大事情,把这件事全给忘了。好吧,你去马洛特村吧,给我把马车叫来,说不定我要坐车转一圈,好看看俱乐部的游行。”
小伙子走了,德北菲尔德躺在草地的雏菊中,沐浴着午后的夕照等候着。很久很久,那条路上没有一个人走过,在绿色山峦的四周以内,能够听到的人类声音只有那隐约传来的铜管乐队的音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