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哦,天哪!”威廉·巴尔凯继续说,“这世道,人人都为自己打算。那个德·埃斯图尔尼怪人的钱,放在您这里……您放心,我不是来向您要这钱的。不过,这个该上绞架的骗子--咱们私卜说说-一在我的催逼下,给了我这几张票据,并对我说有可能贴现。由于我不想用我的名义去继续办理,他对我说,您不会拒绝使用您的名字的。”
赛里泽看了一下汇票,说:“但是,他已经不在法兰克福了……”
“我知道,”巴尔凯回答,“不过,开汇票的时候,他可能还在那里……”
“但是,我不想担当这个责任。”赛里泽说。
“我不要求您作这个牺牲。”贝尔凯又说,“您只管收下这些票据,办理贴现。我负责去收回这些款项。”
“德·埃斯图尔尼这么不信任我,真使我感到吃惊。”赛里泽说。
“设身处地为他想一想,他的事情也够多的,”巴尔凯回答,“不能责备他分兵多路嘛。”
“难道您认为……?”小个子生意人间,一边将已经贴现、符合手续的汇票还给假英国人。
“……我认为您一直想留着他的那些钱,是不是?”巴尔凯说,“这一点,我能肯定!这些钱已经扔在交易所的绿台毯上了。”
“我的发财全靠……”
“把这些钱公开输光。”巴尔凯说。
“先生!……”赛里泽大叫起来。
“您听着,亲爱的赛里泽先生,”巴尔凯打断赛里泽的话,冷淡地说,“您帮我一个忙,让我能顺利地收回这些钱。请您为我写一封信,您在信中说,您替德·埃斯图尔尼将这些贴现的票据还给我,并说追查此事的执达吏应视持有此信的人为这三张汇票的拥有者。”
“您能告诉我,您叫什么名字吗?”
“不写名字!”英国资本家回答,“就写‘持此信及汇票者……’您这番好意将会得到丰厚的酬报……”
“怎么酬报?……”赛里泽问。
“只用一句话。您将一直呆在法国,是不是?
“是的,先生。”
“那好。乔治·德·埃斯图尔尼永远不会回法国来了。”
“为什么?”
“据我所知,有不止五个人要谋杀他。他自己知道这一点。”
“怪不得他要我搞一批货去印度呢!”赛里泽叫起来,“但是,可惜他已叫我把所有的钱买了公债。我们已欠了杜·蒂耶公司的差额。我是过一天算一天呢。”
“您应该及时脱身啊!”
“啊!我要是早点知道就好了!”赛里泽大声说,“我的发财梦落空了……”
“跟您最后说一句话,行吗?……”巴尔凯说,“务必守口如瓶!……您是能做到的。可是,说到忠诚,恐怕没有那么有把握了。我们后会有期,我会让您发财的。”
卡洛斯在这个卑鄙的灵魂中撒下了一线希望,这希望将使那个人对此事长期保持缄默。接着,卡洛斯仍然扮成巴尔凯,去见一个他能依靠的执达吏,委托他取得对艾丝苔的最后判决权。
“一定会付钱的,”他对执达吏说,“这是一件关系到名誉的事,我们只想按规定办事。”巴尔凯叫一个商事诉讼代理人代表艾丝苔小姐在商业法庭上出庭,以便使判决自相矛盾。他请执达吏温和行事。执达吏便将所有诉讼文件放入封套,亲自来泰布街查封家具。他在那里受到欧罗巴的接待。查封一旦宣布,艾丝苔便公开成了欠债三十多万法朗的人,这已是无可争辩了。卡洛斯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多少新花样。这种假债务的滑稽戏经常在巴黎上演,巴黎有“副”高布赛克和“副”吉戈奈们把自己出借,用作“文字游戏,”取得一笔赚头,用这种无耻的花样寻开心。一切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