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的脑海中形成,只见他说道:“亲爱的,爱情并不是永恒之物。有聚有散,才是正理。像我们这样下去,必会弄得对双方都非常不利。与其这样,还不如早日分手。我说的这些,全是实情。不过,你若能表现得理智一点,把我当作你的一个朋友来接待我,对待我,我定会像往常一样,来看你的。这一点,不知你能否做到?”
瓦尔特夫人将她那裸露的双臂压在他穿着黑色礼服的胸前,说道:
“只要能见到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说定了,”杜·洛瓦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没有其他任何关系。”
“当然说定了,”瓦尔特夫人嘟哝道,但紧接着便将嘴唇向他凑了过来,说道:“吻我一下……最后一次。”
“不行,”杜·洛瓦和蔼地拒绝道,“刚定下的规矩,岂能马上就推翻?”
她转过身,擦了擦夺眶而出的泪水,然后从胸衣内抽出一个用粉红色丝带捆着的纸包,递给杜·洛瓦:
“给,这是购买摩洛哥股票赚的钱中你所应得的一份。能为你弄点外快,我很高兴。喏,拿去吧……”
“不,”杜·洛瓦不想要,“这钱我不能收。”
“什么?”瓦尔特夫人勃然大怒,“你今天可别给我来这一套。这钱明明是你的,除了你,谁也不能要。你如不要,我就把它扔到阴沟里去。乔治,你这人怎么这样?”
杜·洛瓦于是接过小纸包,随即放到了口袋里。
“现在该回去了,”他说,“否则你会得肺炎的。”
“这样岂不更好?我真希望能快快死掉。”瓦尔特夫人说,同时一下拿起他的一只手,带着疯狂和绝望,没命地在上面亲了又亲。随后便恋恋不舍地跑到楼里去了。
杜·洛瓦于是慢条斯理地往回走着,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接着也就昂首挺胸,满面笑容地到了花房里。
他妻子和拉罗舍已不知哪里去了。人群已逐渐散去,留下来跳舞的人显然没有多少。她见苏珊挽着她姐姐的胳膊,双双向他走了过来。她们要他待会儿和德·拉图尔—伊夫林伯爵一起,同她们跳第一个四人舞。
“你们说的这位伯爵是谁?”杜·洛瓦不解地问。
“我姐姐新交的一个朋友,”苏珊做了个鬼脸。
“你真坏,苏珊,”罗莎满脸羞红,“你明明清楚,他既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我的朋友。”
“这我知道。”苏珊笑了笑。
罗莎一赌气,扭头走了。
杜·洛瓦亲热地挽起苏珊的胳膊,温和地说道:
“听我说,亲爱的小苏珊,你真把我当朋友看吗?”
“当然啦,漂亮朋友。”
“对我绝对信任?”
“绝对信任。”
“你刚才说的话还记得吗?”
“关于哪一方面?”
“关于你的婚事,也就是说,你将嫁给什么样的人。”
“记得。”
“很好,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可以。什么事?”
“每当有人向你求婚时,你都要同我商量,在征求我的意见之前,决不答应任何人。”
“好的,我一定照办。”
“这可是我们两人间的秘密,不可告诉你父亲和母亲。”
“我不会对他们说的。”
“你发誓?”
“我发誓。”
里瓦尔这时匆匆跑了来:
“小姐,你父亲叫你去跳舞。”
“走,漂亮朋友,”苏珊说。
杜·洛瓦谢绝了。脑海中忽然涌进了许多新的东西,他想马上就离去,以便冷静地考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