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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

    -----③萨希加:是萨沙的蔑视称呼。

    “什么是‘抽’?”

    大家都笑了。

    姥爷说:

    “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心里开始琢磨“抽”

    和“打”的区别,我知道“打”是怎么回事,打猫打狗,还有阿斯特拉罕的警察打波斯人。

    可我还没见过小孩。

    舅舅们惩罚孩子时,是用手指头弹他们的额头或后脑勺。

    孩子们对此似习以为常,摸摸弹得起着包的地方,又去玩。

    我问:

    “疼吗?”

    他们勇敢地回答:

    “一点也不疼!”

    为了顶针的事,他们就挨了弹。

    有天晚上,吃过晚茶,正要吃晚饭,两个舅舅和格里高里一起把染好了的料子缝成一匹一匹的布,最后再在上面缀个纸签儿。

    米哈伊尔舅舅要跟那个眼睛快瞎了的格里高里搞个恶作剧,他叫9岁侄子把他的顶针在蜡烛上烧热。

    萨沙很听话,拿镊子夹着顶针烧了起来,烧得快红了以后,偷偷地放在格里高里手边,然后就躲了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姥爷来了,他想帮帮忙,于是坐下来,不紧不慢地戴上了顶针。

    我听见叫喊声跑进厨房时,姥爷正用烫伤了的手指头掸着耳朵,他一边蹦达,一边吼着:

    “谁干的?你们这群混蛋!”

    米哈伊尔舅舅趴在床上,用嘴吹着顶针儿。

    格里高里依旧缝他的布料,不动声色,巨大的影子随着他的秃头晃来晃去。

    雅可夫舅舅也跑了进来,掩面而笑。

    姥姥正用擦了擦着土豆儿。

    米哈伊尔舅舅抬头看了看,突然说:

    “这是雅可夫的萨希加干的!”

    “胡说!”

    雅可夫大吼一声跳了起来。

    他儿子哭了,叫道:

    “爸爸,是他让我干的!”

    两个舅舅骂了起来。

    姥爷这时候已经消了气儿,用土豆皮儿糊到手指头上,领着我走了。

    大家一致认为是米哈伊尔舅舅的错误。

    我问:

    “要不要抽他一顿?”

    “要!”姥爷斜着眼看了我一下。

    米哈伊尔舅舅却火了,向我母亲吼道:

    “瓦尔瓦拉,小心点你的狗崽子,别让我把他的脑袋揪下来!”

    母亲毫不示弱:

    “不敢!”

    一时大家都沉默了。

    母亲说话经常是这么简短有力,一下了就能把别人推到千里之外。

    我知道,别人都有点怕母亲,姥爷跟她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

    我对这一点感到特别自豪,曾对表哥们说:

    “我妈妈的力气最大!”

    谁也没有表示异议。

    可是星期六的事儿却动摇了我对母亲的这个信念。

    星期六之前,我也犯了错误。

    我对大人们巧妙地给布料染色的技术非常感兴趣,黄布遇到黑水就成了宝石蓝;灰布遇到黄褐色的水就成了樱桃红。

    太奇妙了,我怎么也弄不明白。

    我很想自己动手试一试。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雅可夫家的萨沙。

    萨沙是个乖孩子,他总是围着大人转,跟谁都挺好的,谁叫他干点什么,他都会听命服从。

    几乎所有的人都夸他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只有姥爷不以为然,斜着眼瞟一下萨沙说:

    “就会卖乖计巧!”

    萨沙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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