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看看她,看看维克托鲁什卡!上帝,您保佑维克托鲁什卡,把您的恩惠赐给他……quot;
维克托也睡在厨房里的高板床上,母亲的喧嚷把他吵醒,
他便用含糊的嗓子嚷道:
quot;妈,一清早你又哩哩唠唠啦,真要命!quot;
quot;好吧,好吧,你睡觉好了!quot;老婆子告饶地说。在一二分钟之间,她默默地晃着身子,忽然又咬牙切齿地嚷起来,quot;让枪子儿打烂他们的骨头,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上帝……quot;
即使我的外祖父,也从来没有这样恶毒地祷告过。祷告完了,她叫我起来:
quot;起来呀,别贪睡,你不是来睡觉的!把茶炊烧好,把木柴搬来!昨晚上没有把松明准备好吧?嗨!quot;
我为了不让老婆子嘟哝,尽快地干好一切,可是要使她满意是不可能的。她跟冬天的风雪一样,在厨房里刮来刮去,嘴里一会儿嘟哝,一会儿嚷嚷。
quot;轻点声音,鬼东西!你把维克托吵醒了我是不答应的,快到铺子里去一趟……quot;
平常日子,要买早茶用的两磅小麦面包和给小主妇买两戈比的小白面包。我把面包拿回来时,她们总要疑心地仔细地瞧瞧,然后又托在手心里掂一掂分量,最后开口问了:
quot;没有添头吗?没有?把嘴张开来!quot;然后,得意地嚷起来。
quot;你把添头吃了,你瞧,牙缝里还有渣子哩!quot;
……我乐意干活,很爱打扫屋子里的污秽,洗地板,擦器皿,擦通风窗和门把手。有几次,我听到女人们在和好的时候议论我:
quot;干活很勤快。quot;
quot;又爱清洁。quot;
quot;就是脾气倔。quot;
quot;唔,妈呀,是谁把他教养大的呀!quot;
她们两个想在我的心里培养对她们的尊敬,我却把她们当做呆鸟,不喜欢她们,不肯听她们的话,同她们谈话,丝毫不肯让步。小主妇显然觉得有些话对我不起作用,因此她越来越频繁地说:
quot;你要记住,是我们把你从穷人家里收留来的!我送过你妈一件绸斗篷,还镶了珠子边呢!quot;
有一次,我对她说:
quot;难道为了这件斗篷要从我身上剥张皮来还您吗?quot;
quot;天哪,这孩子会放火的!quot;主妇吃惊地发出疯狂的叫嚷。杀人放火!——为什么?我愣住了。
她们两个常常向主人告我的状,主人就严厉地对我说:
quot;小伙子,你可小心点!quot;
可是有一天,他漫不经心地对他母亲和妻子说:
quot;你们也太不象话,你们使唤他,简直把他当成一匹骟马。要是换了别个孩子,不是早已逃跑,就是让这种活儿给累死了……quot;
这句话把她们触怒得哭起来,媳妇跺着一只脚使劲地嚷:
quot;你怎么当着孩子的面说这样的话?你这个长毛傻瓜!你这样说了,叫我怎么再去使唤这孩子呢?我还怀着孕呢!quot;他母亲抽抽噎噎地说:
quot;瓦西里,求上帝饶恕你,可是你好好记着我的话,——你会把孩子惯坏的!quot;
当她们气冲冲地走开之后,主人严厉地对我说:
quot;你瞧,小鬼,为你闹出多大的口舌呀?我要是再把你送回你外公那儿,你又得去拣破烂儿!quot;
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对他说:
quot;拣破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