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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切希望,感到百无聊赖;只想闭上眼睛。这种忧郁的空虚没有给我半点希望,它只是把我心中所有的一切都吸尽了。

    图片的说明,用一种容易懂的文字,把另一些国家和民族的状况告诉了我,把古代及现世的许多事情讲给我听,但是其中,也有不少是我所不懂的,这使我感到苦恼。有时候一些奇怪的名词刺到我的脑子里——什么quot;形而上学quot;、quot;千年天国说quot;、quot;宪章运动者quot;一类奇怪的名词,对我实在有点头痛。我觉得它们是一种阻止我的想象的怪物。如果我弄不清这些名词的意义,也就永远再也不会明白什么了——正是这些名词象卫兵一样把守着秘密之宫的大门。有时候,全部的句子象扎进手指的刺一般在我的记忆里停留很久,使我再也不能去想别的事情。

    我记得念过这样的怪诗:

    匈奴族的首长阿底拉骑着马,

    满身披着钢铁甲胄,

    象坟墓般地阴郁和沉默,

    在无人境中行走。

    他的背后有一队乌云一样的大军在追寻着叫喊:quot;何处是罗马?何处是雄伟的罗马?quot;

    我已知道罗马是一座都城,但是匈奴是怎样一种民族呢?

    我必须把它弄明白。

    我找到一个好机会,就向主人问。

    quot;匈奴?quot;他惊奇地重复了一句。quot;鬼知道这是什么呀?大概是个毫无意义的东西吧……quot;他不赞成地摇了摇头。

    quot;你满脑子都是些无用的东西,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呀,彼什科夫。quot;

    不管是好事坏事,可是我要知道它。

    我觉得团队里的牧师索洛维约夫一定会知道匈奴是什么,我在院子里碰到了他,就拉住他问。

    他体弱多病,红眼睛,没眉毛,黄须,脸色苍白,性情暴躁。他把黑手杖拄着地,对我说:quot;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呀?quot;

    涅斯捷罗夫中尉恶狠狠地回答说:

    quot;你说什么?quot;

    于是我决定,关于匈奴这个问题得去问药房里那位药剂师,他对我总是和和气气的。他有一张聪明的脸,大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quot;匈奴,quot;药剂师巴维尔·戈利特贝格对我说。quot;匈奴是吉尔吉斯那样的游牧民族,再没有这个民族了,现在已经绝种了。quot;

    我觉得难过懊丧,倒不是因为匈奴人都已经绝种,而是因为把自己烦恼了这么久的那个词的意思,原来只是如此简单,而且使我一无所获。

    但我还是很感激匈奴。自从我为这个名词大伤了脑筋之后,我的心踏实了许多,而且由于这位阿底拉,我跟药剂师戈利特贝格接近起来了。

    这个人能够很通俗地解释一切难懂的名词。他有一把开启一切知识之锁的钥匙。他用两个手指头把眼镜正一正,从厚玻璃片中盯住我的眼睛,好象拿一些小钉子钉进我的脑门一般,对我说:quot;好朋友,一个名词好象树上的一片叶子,为了明白为什么这些叶子不是那样的而是这样的,我们必须先明白这株树是怎样生长起来的,必须学习。好朋友,书好比一座美丽的园子;园子里什么都有:有的叫人见了舒服,有的对人有用处……quot;我常常到那药房里去,为那些害慢性quot;烧心quot;病的大人们买苏打粉和苦土,为孩子们买月桂软膏和泻药,我就顺便去找他。他的简短的教导,使我对于书籍的态度更加端正了。

    不知不觉地我对书籍好象一个酒徒对酒一般,变成不可一日无此君了。

    书籍使我看见了一种另外的生活,一种刺激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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