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得克萨斯人
体一直不怎么好。”
“那实在是太不幸了,”约塞连说。
“我只是得了伤风,”牧师马上补充道。
“我一直在发烧,烧到华氏一百零一度。”约塞连也连忙补上一句。
“那真糟糕,”牧师说。
“是啊!”约塞连表示同意。“没错,是太糟了。”
牧师有些坐立不安。片刻后,他问道:“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没有,没有,”约塞连叹息道,“我想医生们尽了全力。”
“不,不。”牧师有些脸红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香烟啦……书啦……或者……玩具什么的。”
“不,不,”约塞连说,“谢谢你。我想我要的东西都有了,缺的只是健康。”
“真是太糟糕了。”
“是啊,”约塞连说,“没错,是太糟了。”
牧师又动了一下身子,左顾右盼了好几回,然后抬头凝视天花板,接着又垂目盯着地上出神。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
“内特利上尉托我向你问好,”他说。
约塞连听说内特利上尉也是他的朋友,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看来,他俩的谈话终究有了一个基础。“你认识内特利上尉?”他遗憾地问道。
“认识,我跟他很熟,”“他有些疯疯癫癫的,对不对?”
牧师笑了笑,笑得很尴尬。“这我倒是不怎么清楚,我想我跟他还没那么熟。”
“你尽可相信我的话,”约塞连说,“他的确有些疯疯癫癫的。”
接着是片刻的沉默,牧师仔细考虑了一番,之后,突然打破沉默,问了个突兀的问题:“你就是约塞连上尉?”
“内特利一开始就很不如意,因为他的家庭背景很好。”
“请原谅,”牧师胆法地追问道,“我或许犯了个大错。你就是约塞连上尉?”
“没错,”约塞连坦诚他说,“我就是约塞连上尉。”
“二五六中队的?”
“是二五六中队的,”约塞连答道,“我不知道这儿还有别的什么人也叫约塞连上尉。据我所知,我是唯一的约塞连上尉,不过这只是就我自己所知道而言的。”
“我明白了,”牧师说,显得有些不怎么高兴。
“如果你想替我们中队写一首象征主义诗的话,”约塞连指出,“那就是二的八次方。”~一·“不,”牧师低声道,“我没打算给你们中队写什么象征主义诗。”
约塞连猛地挺直身子。他发现了牧师衬衫领子的另一边有一枚小小的银十字架。他惊愕不已,因为以前他从未跟一位随军牧师这么面对面谈过话。
“原来你是一位随军牧师,”他兴奋得大声叫了起来,“我不知道你是随军牧师。”
“呃,没错,我是牧师,”牧师答道,“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是啊,我真的不知道你是随军牧师。”约塞连目不转睛地看着牧师,咧大了嘴,一副入迷的样子。“我以前还真没见过随军牧师呢。”
牧师又红了脸,垂目注视着自己的双手。他约摸有三十二岁,个子瘦小,黄褐色头发,一双棕色的眼睛看来缺乏自信。他那狭长的脸很苍白,面颊两侧的瘦削处满是昔日长青春痘所留下的瘢痕。
约塞连很想帮他忙。
“要我帮什么忙吗?”倒是牧师先开口问了起来。
约塞连摇了摇头,还是咧着嘴笑。“不用,很抱歉,我想要的东西都有了,我在这儿过得很舒服。说实在的,我也没什么病。”
“那很好嘛。”牧师话一出口就觉得懊悔,连忙把指节塞进嘴里,惶惶然地傻笑起来,可是约塞连依旧缄口不语,甚是令他失望。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