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服服地把水喝完,然后放下挽在胳臂上的口袋,打里面掏出休伦人留下的食物,仔细地察看起来。
“谢谢你,孩子,”他把空瓢递还给恩卡斯,接着说,“现在让咱们来看看,这班乱蹦乱跳的休伦人,在远离住地到这儿来打埋伏时,是靠什么过活的。你瞧这个!这班混蛋倒挺懂得哪儿是鹿身上最好的部分。看来他们连马鞍子也懂得切开烤来吃哩,本领真比得上全国最好的厨师!可惜全是生的,易洛魁人真是十足的野蛮人。恩卡斯,拿我的打火铁去,生堆火吧。赶了这么久的路,吃点熟食能帮助咱们恢复体力。”
海沃德看到他们的向导认认真真地停下来准备吃饭,于是就扶那姐妹俩下了马,自己也在她们身边坐了下来,乐得趁此休息一下,消除经历了这场血战之后的疲劳。他看到炊事正在进行,由于受好奇心的驱使,便凑上前去,向他打听,他们怎么会这样及时赶来营救的。
“你们怎么会来得这样快的,我的慷慨好义的朋友?”他问道。“而且也没有爱德华堡的驻军帮助?”
“要是我们到河湾那边去一趟,我们也许就只能赶上给你们的尸体盖点树叶,而来不及保全你们的头皮了。”侦察员冷冷地回答说。“不,不!我们并没有空费精力和错过机会,过河去爱德华堡,我们只是藏在赫德森河边上,监视着休伦人的行动。”
“那么,一切经过情况,你们都看到啦?”
“不,没有全看到。印第安人的眼睛灵得很,很难瞒过他们;不过我们还是和你们保持着很近的距离。还有一件困难的事是:很难叫这个年轻的莫希干人在隐蔽地点安静下来!哎,恩卡斯呀恩卡斯!你的脾气可不像个追踪的战士,倒像个好奇的娘们哩!”
恩卡斯只是朝侦察员那刚毅的脸上瞟了一眼,一句话没有回答,也没有丝毫悔改的表示。可是相反,海沃德却认为,这个年轻莫希干人的这种态度,多少是一种不屑理睬的表示,他之所以克制住自己的怒气没有爆发,一方面是由于对在场的听众的礼貌,另一方面也出于对这位白人朋友的一贯尊重。
“你们看到我们被俘了吧!”海沃德接着问道。
“我们是听到的。”这回答很有意思。“对一个过惯森林生活的人来说,印第安人的喊声就是明白的语言。但是到了你们下船上岸后,我们就只好像蛇一样在树叶下面爬着。后来我们就完全不知道你们的去向,直到最后再见到你们时,你们已经被绑在树上,马上就要遭到印第安人的杀害了。”
“我们的得救是上天的意旨。不过你们没有搞错路,可说是一个奇迹,因为那班休伦人分成了两路,而且每一条路上都有马。”
“是啊!这一来我们就弄不清你们的踪迹啦。说真的,要不是恩卡斯,我们也许就找不到你们了。可是,我们还是选了这条通向荒野的小路,因为我们断定——现在看来没有判断错——那班土人带着俘虏走的一定是这条路。但是我们走了好几英里地,始终看不见我和你们约好的暗号,找不到一根折断的树枝。这时我心里就犯起疑来了,特别是看到一路上全是鹿皮鞋的脚印。”
“那休伦人事先对这做了提防,特地要我们换成和他们一样的鞋子。”海沃德说着,抬起一条腿,让大家看他脚上穿的鹿皮鞋。
“是啊!这么做很有道理,他们通常都是这样。不过这种平常的鬼主意可骗不了我们。”
“那么,我们的得救该感谢什么呢?”
“说来我这个纯血统的白人应该感到惭愧,按理说,这些事应该我比他懂,可是这一次这个年轻的莫希干人的判断却胜过了我。尽管现在我已经亲眼看到他是对的,可我至今还有些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哩。”
“真了不起!你能不能把底细给我说说?”
“恩卡斯大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