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下他的感激之情呀。”
“你们的父亲自己就能告诉你们哩,我虽然不在你们身边,可从来不曾忘掉你们的安全呢?”年轻军官回答说,“这几天来,我们都在激烈争夺那边那个据点,”他指了指附近一处围着壕沟的营地,“因为谁要是占领了那个据点,谁就能控制这整个堡垒。自从和你们分手后,我日日夜夜都是在那儿度过的。因为我觉得,我的责任要求我坚守在那儿。可是,”他带着竭力想,但未能成功克制的恼怒神情接着说,“要是我早知道,当时我认为是军人职责所在的事,会被看成是逃跑的话,我就会羞愧得再也不敢在你们眼前露面了。”
“海沃德!邓肯!”艾丽斯叫了起来,她低头看着他那不愉快的脸色,一绺金色的头发垂在她那泛起红晕的脸颊上,几乎遮住了涌进眼眶的泪水。“早知道我那些不知轻重的话会使你这样难过,我就决不会说了。要是科拉愿意的话,她可以告诉你,我们对你的帮助有多珍重,我们是怎样深深地——甚至可说是热烈地——感激你啊!”
“科拉能证实这是真的吗?”海沃德问道,高兴的微笑驱散了他脸上的阴云,“这位端庄的姐姐怎么说呢?她会因为我尽了军人的职责,就原谅我作为骑士的玩忽吗?”
科拉没有立即作答,而是转过头去,仿佛注视着霍里肯湖广阔的湖面。当她再转过头来望着年轻的军官时,海沃德看到她那对乌黑的眼珠中充满极度痛苦的神情,他立刻顾不上其他的一切,而为她担起心来。
“你感到不舒服吧,亲爱的孟罗小姐!”海沃德叫了起来,“你心里那么难过,可我们还在开玩笑哩。”
“没什么,”她回答说,以她那女人的矜持谢绝了年轻军官的关心,“我不能像这位天真热情的乐天派一样,只看到生活画图中光明的一面,”她把一只手轻轻地、充满深情地放在妹妹的肩上,接着说,“这是我的生活经验对我的惩罚,也许是我天生的不幸。”她继续说道,似乎决心要用责任感来克服自己的弱点,“根据眼前的情况,海沃德少校,请你告诉我,我们的前景到底怎么样?我是一个军人的女儿,我最大的幸福就是我父亲的荣誉和军人的声名。”
“这不应该也不至于会受到玷污,因为眼下这种形势是非他的能力所能控制的。”海沃德热诚地回答说,“不过你的话使我想起了自己的责任。我现在就得上你那位勇敢的父亲那儿去,听听他在这防守工作最后关头时所做的决定。上帝保信你万事如意,伟大的——科拉!我可以而且必须这样来称呼你。”科拉真诚地把手伸给他,但她的嘴唇却在颤动,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不管命运如何,我知道你都将成为女性的模范和光荣。再见,艾丽斯,”海沃德接着说,声调从钦佩转变为温柔,“再见吧,艾丽斯!我们不用多久又会见面的。到那时,我相信,我们将作为胜利者在欢呼声中相见!”
不等她俩回答,海沃德便转身走下碉堡长满青草的台阶;他匆匆地走过练兵场,不多一会便来到孟罗的跟前。海沃德进门时,孟罗正迈着大步,在自己那狭小的房间里不安地来回踱着。
“你已经猜到我的心思了,海沃德少校,”他说,“我正想请你到这儿来哩!”
“我感到抱歉的是,上校先生,我看到我极力推荐的信使,已经被法国人押解回来了!我希望,这事不至于有理由怀疑到他的忠诚吧?”
“鹰眼的忠诚我一清二楚,”孟罗回答,“而且也是无可怀疑的,虽然这一次他似乎没能像往常那样交上好运。蒙卡姆俘获了他,还装出他们法国人那套该死的礼貌,把他送还给了我,说什么因为知道我很重视这个人,所以他不便留他。邓肯·海沃德少校,你知道,这是告诉一个人,他已经遭到厄运的一种阴险方法啊!”
“那韦布将军的救兵呢?”